“阿昼,不要离开我。”闻人易长睫微颤,目光深切却又柔软,简直要看进贺昼的心里,贺昼突然就心生一股绵绵密密的疼意,他心疼闻人易。
“我会尽力。”
闻人易怔然看他半晌,倏然笑道:“今天我想再学个阵法,你还教不教?”
贺昼喉头涌上一股酸涩,“教。”
闻人易的学习速度实在太快,贺昼这段时间深有所感,两人回到卧室,贺昼不过提点了一些,闻人易便如有神助,极为迅速地布置出了阵法。
贺昼还没回过神,就被闻人易一把抱起,轻柔地放在床上,他本以为闻人易要与他双修,可闻人易只是紧紧拥住他,在他额角印上一吻,“睡吧。”
贺昼这段时间的确有些困乏,他侧翻过身,脑袋埋进闻人易的肩窝处,嗅着男人身上的淡淡冷香,只觉得心神一片宁静。
稍许,闻人易感受到贺昼低缓均匀的呼吸,眸色渐深。
翌日一早,贺昼轻装简行,在闻人易的陪同下,登上了去往蔷薇国的飞机。
贺家以及其他世家或宗门的人都来送行,他们心里明白,贺昼此去,凶多吉少。贺绍宁两只眼睛都红得吓人,他宁愿自己以身代替,但除了贺昼,无人能够解开项链上的阵法。
其他人则是为贺昼感到惋惜,不过他们已经联系了各国特殊部门,准备派遣j-i,ng英前往蔷薇国普利市,静待时机。
飞机冲上云霄,贺昼坐在靠近窗户的位置,望着近乎漂泊在手边的云朵,笑了笑,侧首看向身边的闻人易,“要是有机会,我带你御剑飞行,比坐飞机有趣多了。”
闻人易紧紧攥住他的手,“好,不可食言。”
贺昼神情极为柔软温润,初见闻人易,只觉得这人看似如冰山雪莲,实则是个容易害羞的软兔子,可在几番相处之下便发现,柔软才是表面,内里却是刚硬入刀,锋锐若剑,再后来,他才终于发现,闻人易的刚与柔是相对的。
在自己面前,闻人易甘愿卸下一身冷锐,温柔以待,他在闻人易心中,是独一无二的。
而现在,这个内心强大的男人,掌心却俱是冷汗。
“我不会有事的。”贺昼指尖轻刮了下闻人易掌心,笑如春阳,暖融入心,“姬梧秋只是看着势大,但经过这么多年的消耗,他的实力绝对下跌得厉害,他如今急于寻得项链中的一缕神魄,定是因为他已经快坚持不下去了,你也知道,失了一部分神魂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这一点上,贺昼还是相当敬佩那个沈家先祖的,若非他冒险带出了一缕神魂,魔头也不至于受到这般桎梏。
神魂缺失,修为不仅毫无j-i,ng进,而且若是不加以养护,神识也一定会衰退,想要夺舍更加不可能,也就是说,姬梧秋从始至终,都是以神魂的形式存在着的,不过,他培养出这么庞大的势力来,被困阵法多年所失散的修为,一定得到了修复。
但,那又如何?
“我明白,”闻人易低喃道,“我都明白。”可明白是一回事,担心是另外一回事。
两人心有灵犀,不再言语,只是两只手攥得越发地紧了。
下午四点半,飞机降落于普利市机场,两人拖着行李去了早已订好的酒店。
贺昼的动向一直被人看在眼里,不过不仅仅是魔头组织的人,各国被派遣过来的超能力者们也相继过来,隐在暗处,注意着魔头组织与贺昼的动静。
人已经抵达普利市,可魔头却没有进一步的要求,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让人心底不由得发慌。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魔头准备酝酿大招,可贺昼却隐隐感觉,魔头的处境或许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好,既然如此急切地想要神魂,不可能对已经出现在普利市的贺昼不闻不问。
姬梧秋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但这贺昼压根管不着,重游普利市,他和闻人易的心境已然不同。之前还是懵懵懂懂,如今两人心意相融,普利市又是一个浪漫的旅游胜地,他们索性无事,便穿梭在普利市的大街小巷感受浓郁的异国风情,还在波西河岸漫步徜徉,这次贺昼眼疾手快,买下一束花,送给了闻人易。
当然,他们也不忘用神识探测波西河底的地下工程,贺昼与闻人易双修这么长时间,神识也有了稳步增长,这次探查,他敏锐地发觉,那道屏障似乎薄弱了些,这是不是意味着姬梧秋的实力有所退步?
不管如何,这都是件幸事。
晚上回到酒店房间,贺昼埋头开始整理手札,上面全都是一些较为高深的阵法心得,一般人根本看不懂,但闻人易天资聪颖,再加上之前为了双修,他卯足了劲儿学习阵法,这上面大部分他都能看得懂。
“要不要休息?”闻人易站在贺昼身后,弯腰从他背后搂上去,弧线完美的下巴磕在贺昼肩膀上,“等消灭姬梧秋,再出来写。”
贺昼手中笔尖微顿。
他就是不知能否安全出来,才会想要尽快将这本手札创作出来,让闻人易代为保管。
闻人易知他心中所想,目光落在那本密密麻麻的手札上,稍显凌厉,“阿昼,你只有安全回来,这本书才有意义,否则对我来说,它们就只是写满字迹的普通纸张。”
贺昼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