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跳,赶忙往被子里头躲。
“那天走得太匆忙了,忘记说。我的老师,教我要认真准备,不能东一榔头西一棒槌。”
张仑不解地看着他。这有什么好准备的?
“一行有一行的规矩,但诚实守信都是一样的。不是说包教包会么?我还没学会。”
张仑脸黑了。学生仔这是要赖账?什么年代了,一千块有那么大用处?没有做亏本生意的道理,张仑躲在被子底下套内裤。
“一节课,一千。我靠这吃饭,跟您耗不起。”
钟森这才意识到张仑误会了他的意思。他还不至于克扣张仑的辛苦费,却想要故意逗逗他。一张脸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他抬腿把张仑压在身下,说道:“照你的意思,我要是让你舒服了,你是不是得反过来给我钱?”
读书读傻了吧?因果根本搭不上。张仑内衣穿好了,没有顾虑,刺溜从床上滑下来。
“不好意思,这生意我不做了。”
张仑舒了一口气。虽然和他最初想的不一样,他还是把这话说出来了。
“胡闹。”钟森把房间的保险锁关上,从钱包里摸出一张□□在张仑眼前晃了晃。“真当我什么也不懂?”
“这卡我不知道有多少张,没有存款的磁卡,那就是废品。”
钟森一本正经,那张仑也一本正经。
钟森带笑看着张仑,那笑意森森冷,张仑打了个颤。
08.
张仑围着小碎花的围裙在厨房前忙活。把一篮子择好洗好的小青菜倒进热油里,刺啦刺啦油花溅起,他拨着菜铲,另只手往炒锅抖了盐。
最后折腾出来一碟卖相不雅的蔫吧小菜。砂锅里炖着粥,他盛了一碗,用托盘装了给钟森拿过去。
“感冒吃点带维c的蔬菜好得更快吧。”
张仑不自在地笑笑。他不是不会烧菜,只是炒不来绿油油的蔬菜,每回必定是炒老了炒蔫了,他平时自己都是炖菜吃。省时省劲,调味上,他的自信还不错。
钟森的厨房倒不是摆设,冰箱里东西虽然少,看青菜的购买日期,他是有做饭的。除了青菜,里边就只有超市里的肉,张仑的选择余地不大。
钟森裹着被子,吸溜着鼻涕,由于感冒鼻音变得异常浓重。
“嗯……虽然黄了点,应该还有些用处。”
张仑:“……”有的吃不错了。
事情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呢?
说来很简单,钟森拿他卡里的两万块暂时把张仑的空余时间给买断了。不过没想着,头一回用上张仑是这种理由。钟森一向健康,然而就是平时不生病的人,真生起病来,来势才更凶猛。
张仑的粥煮得不错,钟森撇着菜没碰,慢条斯理舀了吃。
“好了。”钟森示意张仑可以来收拾了。
张仑心里觉得好笑。钟森需要的是一位保姆,而不是一位性事上的老师吧。钟森的来意是要学习□□的技巧,但就他这样不紧不慢的进展,张仑多少年没遇上这样的冤大头了。
也怪。大半个月没做上一回,他反而开始想了。
☆、09.+10.
09.
钟森一感冒感了一个礼拜,得,张仑真成保姆了。要不是钱照算,他快以为自己转行了。
接到王琦电话那会,他正在熬粥,皮蛋瘦肉粥,已经快要完工。
“想起来打电话了?王老板,你饭馆的生意怎么样了?”
张仑高中只上了一年,王琦正好是他当时的同桌。上回王琦说起开饭馆的事,张仑开玩笑似的说要入股,王琦一口应下,把他吓了一跳。张仑后来给了王琦三万块,只当是借给他的,没想到王琦把饭店的事整得差不多了,倒真象模象样找他商量起来。
三万块杯水车薪,王琦的好心太热烈,张仑不敢领受。王琦和他是一个村子的人,高中在城里上,两人算是互相照看着。王琦对他的底细一清二楚。只他做mb,这件事上从没有和王琦正面确认过,王琦应该听过不少风声。
张仑对这个朋友相当感激,更没法厚着脸皮占这位同乡的便宜。
“钱不够和我说,一万两万我拿得出。”
说这话,张仑大言不惭,实际还是肉疼的。两万块他还没捂热呢。
王琦是老实人,张仑和他说过想下海做生意的事,第一时间他就念到了张仑。
“不……不……钱是够的。你脑子机灵,帮我一起出出主意。你过来,不当老板,在我这里当总经理也是好的。”
王琦想帮扶他一把,张仑懂得。无功不受禄。如果是别人说要给他这种好处,他是信不了的,但王琦……从小一个地方长大的,知根知底,他又从来不是会耍花腔开空头支票的人。
“谢谢了。我有了本钱可以考虑做做这一行,要不然我省了人力开个分店?你好好在前们坐享其成等着你传授经验了。”
张仑挂了电话,嘴边的笑意还没褪。李伯灿对他的照顾他放在眼里,王琦对他的善意他更会感念。他终还没有到怨天尤人的地步。现在的境地,难道不是自己选的?把责任全都推给外因,才最没有担当。恶果自食。他最拎得清这一点儿。
“你喜欢的人?”
钟森冷不丁瞧见张仑这副模样,问出了声。张仑卸下防备的样子,他从未见过,和普通的邻家男孩差别不大。张仑长相偏硬朗,但也非常清爽。
张仑被钟森惊着了。既是为他的突然出现,又是为他这句没头没脑的话。
到底钟森仍在象牙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