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的倒在秋水的怀中,闭著眼,低低的吐道:“不想,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说著说著,他的嗓音便粗哑起来,到最後竟然被哭泣声所掩。
秋水抚著他的脑袋,手臂小心的避开了他的伤处轻柔的拍打著他的後背。
“哭吧!把心里所有的怨气和委屈都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就──好了!”
“可、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麽办,我真的──很害怕!”舒恒终於将这几日积压在心中的苦楚一吐而出,竟像个孩子般将脸紧紧的依偎在秋水胸膛上。
“乖──”秋水摸著他的长发,只是叨念著同一个字。
空旷的房间,任何细微的声音都会被放大数倍,让人听的清晰的同时,也会让人心碎。
不知过了多久,秋水才觉得怀中的人儿渐渐安静下来,本想先问问他伤口怎麽样了,却不料对方却率先伸手将他推开了。
“对不起,我、我刚才失态了!”舒恒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
看著舒恒明暗不一的侧脸,秋水先是一愣,但马上又笑笑,“什麽失态不失态的,反正我也比你年纪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也可以叫我哥哥,弟弟向哥哥诉苦,这有什麽。”
“哥哥?”舒恒竟冷嘲的笑出声,抬眸看著秋水,“哼!别自作多情了,谁会认你这种人做哥哥,虽然不久以後,我也会沦为像你一样的下贱动物。”
“舒、舒恒……”映著烛光的眸子闪著点点惊讶,本想伸出去的手也硬生生的震了震。
“别叫的那麽亲热,好像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了,其实也不过就是见过两三面而已。”舒恒不屑的说完,就起身朝另一处墙角走去。
可没走两步,就被背後传来的剧痛激的弯下了腰。他赶忙伸手撑住墙壁稳住身子,咬紧牙关硬是将涌向嘴边的呻吟吞了回去。
“舒恒──”秋水急著从墙边站起。尽管烛光微弱,但秋水仍是能看清舒恒那道皮肉外翻的伤口,在淡橘色的光芒下更显狰狞恐怖,“你不要硬撑,我现在就去求楼主,让他把你放了。”
舒恒冷冷一笑,狠狠的将秋水伸手旁侧的手打落,咬牙切齿的骂道:“把你脏手收回去,不觉得恶心吗?我不需要你的关心,给我滚,不要再和我说话,不然小心我把你牙齿打的一个都不剩。”
“舒、舒恒?”秋水望著他,眼里露出了莫名和不解,被打落的手僵在冰冷的空气中,微微颤抖著直到半盏茶後,才苍凉的笑著收回手,淡淡的吐道:“原来──你还是嫌弃我的!”
听著身後踉跄的脚步声和若有若无的叹息声,舒恒终於再也撑不住,重重的跌坐在地。又是一阵温润的感觉自背後传来,舒恒死死的咬著下唇,额上渗出的冷汗已经顺著脸颊流到脖颈,将衣领浸的半湿。
伤口该是又裂开了吧!他自虐般的一拳狠狠砸想了自己的大腿,想要放声大吼,却被喉咙间的酸涩截住了去路。
秋水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舒恒的背影,看著那道忽明忽暗的伤口,心口一阵阵的抽痛。
突然,他起身大踏步的走到一扇石门前,握著拳头就砸向冰冷坚硬的石面。
“楼主,求您开开门,把舒恒他放出去,他没有错,所有的错都在秋水一人,您惩罚秋水一人就好,舒恒受了伤,如果再不治的话,他可能会没命的,楼主──”
秋水扯著嗓子大喊,可喊了很久,却没有半点回应。
“楼、楼主……”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挥动的拳头也渐渐慢了下来,留在石门上的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求、求求你了──”
舒恒拧著眉毛,微微侧头,目光轻蔑的朝那具与石壁紧紧想贴的身体扫去。
“求、求你,开门……”
终於,舒恒忍无可忍的起身,箭步冲至秋水身前,扯住他的衣领就将他狠狠撞向石壁,面对那张颓丧甚至绝望的表情,舒恒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狠戾的大骂起来。
“吵吵吵,你烦不烦啊!闭嘴──”
狠心的一掌过後,秋水脸部所有的肌肉都在一瞬间僵硬起来。
“咳咳咳──”
舒恒看著秋水好似失去神智的表情,又看了看他仍在滴血的右手,渐渐的开始无法控制自己的手,这种僵局并没有持续多久,舒恒便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双腿软的几乎无法支撑整个身体,手也不由自主的慢慢松开,身子就已经开始不争气的想暴雨中摇曳的花草般开始摇摇欲坠。
终於,背後的伤口还是将他击垮,当他向旁倒下的一刹那,秋水浑浊的双眸突然变的晶亮,他猛地上前想将舒恒的身子抱入怀中,却不料高估了自己力气,反而被重重的拖拽在地。
“舒、舒恒……”秋水什麽都不顾,翻起身来就使劲摇晃著好像死去般的舒恒,沙哑刺耳的空旷的暗室中来回荡漾。
就在此刻,轰然的一声巨响,竟是石壁慢慢自两侧打开。
秋水本能般的回头,当寒霄压迫感十足的身形闯入眼帘是,他竟狂躁的扒到了男人身上,哭著央求道:“楼主,您大慈大悲,大人不计小人过,放了舒恒,他是无辜的,秋水愿意代他受罚,楼主,求──”
“你真的愿意代替他受罚吗?”寒霄打断了他的话,他低头看著跪地求饶的男子,目空一切的眼神越发的冰冷。
“愿、愿意,秋水愿意,只要楼主将他放了,秋水任楼主处罚。”秋水眸中透出了一丝希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