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个想法,莫十八干脆跳到后院的竹篱上,攀上窗棱找人,果不其然,清月正软绵绵地趴在木塌上用团扇扇风纳凉,懒得连眼皮子都塌下了。
莫十八蹑手蹑脚地翻窗来到清月身边,伸出食指和中指瞄准了她的鼻孔,预备——捅!
“嗷——”
罪魁祸首眼疾手快地捂住她的嘴,防止引来其他人,到时候更走不了了。
清月恼火地扒开莫十八的手,嚷嚷道:“小寻你个杀千刀的,趁老娘睡着……”
她的惊愕是可想而知的,看清来人的那一刻瞳孔紧缩。自上次墨家据点遭到突击以后她一直认为莫十八和阿中被掳去了阴阳家做人质,阿中回来了,可当她问及莫十八的情况时他居然说自己脑子昏昏沉沉的什么也记不起来,吞吞吐吐了半天才回想起莫十八和星魂待在一起,想那星魂是何等狠毒冷酷的角色,所以在谍攻部中的所有人都认定莫十八已死亡,清月也不例外,为此她还哭了好多天,差点伤了眼睛。
莫十八见她一副痴呆的样子,于是摆摆手:“莫非你被本姑娘的绝世美貌帅晕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记粉拳朝莫十八袭来,她一个激灵跳向旁边避开,不慎滑倒狠狠地摔在木板上,其实挨了那记软弱无力的拳头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多年养成的习惯使她没法安然接受罢了。
“少装死!”清月的怒号中隐隐带了一丝哭腔,“快爬起来让老娘教你做人!”
“……我和这地板颇为有缘,想再亲近亲近。”
莫十八的内心是拒绝的,但无奈愤怒中的清月很难保持理智,拳头不行又用上了脚,对着她的脊梁骨就是一顿猛踹,混乱之中,她仿佛听见了那清脆的骨裂声。
不能反抗,不能回骂,不能结印……莫十八的脑海中反复循环着这些话,是她有愧于清月,是她有错在先,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咬紧牙关死扛到底,好让清月出了这口恶气。
见莫十八始终趴在地上一声不吭,背部全是凌乱的脚印,清月的力气逐渐减弱,最后的最后,她索性扑倒在莫十八背上暗自抽泣。被踹了这么多脚说不疼是假的,不死也有内伤了,后者仍然死鸭子嘴硬:“别这样,我是有家室的人……”
清月压抑着自己的哭声,莫十八越听越内疚,她长这么大还没见女孩儿哭过,都说不能让女孩儿哭,她们的泪就是脑子里进的水,哭多了就不好办了,想到此处,莫十八艰难地反手戳戳她:“清姐,容我站起来可好?”
“混蛋……”
“是是是我混蛋我嚣张我不是人我不该去外面偷腥留你一人独守空房。”
背上的人出现了短暂的破涕为笑,下一秒又继续大哭,好像永远也没有尽头,天知道小寻和阿风在当天是怎么劝好她的。
莫十八的满头黑线自然不用提,可她决不能来个鲤鱼打挺然后揪住清月的衣领,顺便给她来几个大耳瓜子并大喊:“哭你麻痹起来嗨!”
……会被杀的吧,一定会被杀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另一篇文谁动了我的鸟会更的,不过要等这篇文完结之后,抱歉了镜子酱,我不会弃了那个坑的。
☆、夏天需要的是冷静
夏日炎热,热烘烘的空气一进入山林之中便增添了几分凉意,不似城内沉闷得像个火炉。小寻最怕热,慢吞吞地打扫干净自己的规划范围后就靠在了竹篱边歇凉,阿风无奈地摇摇脑袋,顶着一轮明晃晃的太阳干着手中的活,这时,从右手边的房内传出一阵奇怪的声音,两人最初没在意,以为是清月嫌太热去喝水,粗心大意地碰坏了什么东西。
“小寻,你要是没事儿的话帮我擦擦这些竹篱怎么样?”阿风天真地询问着身后的人。
“少来,我……”
话刚说到一半,屋内又是一阵“乒乒乓乓”,两人对视一眼,脑海中同时浮现出几天前阿中所在据点被入侵的情形,于是果断放下手中的事冲了进去。
他们几乎是破门而入的,阿风手中还持有笤帚,以备随时跟敌人拼命。与之激动相反的是仰躺在床上扇扇子的清月,她疑惑道:“出什么事儿了?”
“清月,”小寻急吼吼地跑到她身边,“刚才我和阿风听到了些奇怪的声音,你没受伤吧?”
清月语塞了片刻,随后道:“哈哈哈,哪有,是我午饭吃多了引起的不雅气体释放,你们别太激动了。”
看眼前的女子还有心思跟他们说笑,阿风权当她已经从莫十八被掳走的阴影中醒过来了,他犹豫地问道:“清月,小莫她……”
“哎呀哎呀,说什么莫不莫的,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要节哀顺变,你们不是告诉过我吗,一个小莫倒下了千千万万个小莫站起来,而且那家伙平常比我还好吃懒做,少了她我还少了个麻烦呢,放心吧,我清月是任何事情都打不倒的,你们快去干自己的活吧,免得等会儿又被大铁锤统领责骂了!”
……说了这么多反而显得可疑了啊。
安慰的话堵到嘴边却始终说不来,也许是因为小寻和阿风读的书本来就少也找不出什么大道理讲给清月听,他们只能选择离开,顺带嘱咐她好好休息。
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清月特地等了一会儿,防止他们再次出现,然后轻手轻脚地跑到窗边朝外看,压低嗓子:“出来吧,他们走了。”
“……差点憋死我了,”莫十八灰头土脸地从树丛里钻出来,在清月的帮助下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