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芥蒂的也就只有莫十八罢了。

我特么是高估了自己的颜值还是低估了盖聂的审美?!为什么每次受伤的总是我!莫十八在心里默默吐槽。

到了夜晚,她躺在榻上久久不能入眠,也许是不习惯的缘故,已经好几天没有睡着了。她辗转反侧,弄得木塌“咯吱咯吱”地响,烦得清月直接提溜起布鞋往她脸上砸:“就算盖聂先生不要你你也不要把消极情绪在晚上发泄出来啊姑奶奶。”

莫十八擦干净脸上的鞋印,然后把凶器抛回去:“先前鼓励我的是你,现在打击我的又是你,你还想做什么干脆放马过来,别像只癞蛤蟆似地戳一下跳一下,我还嫌累得慌!”

吼完她就掀起被子把自己埋着,看起来颇有破罐子破摔的意味。清月穿好鞋子披上外衣,走到她塌边蹲下来,开始扯被子:“我还不是被吵醒了心情不好,大不了我清月这晚舍命陪君子了,反正谍攻部的任务很少,少了咱们俩人还有阿风和小寻在那儿顶着——小莫你给我出来!再不出来我咬你了啊!”

然而莫十八拒绝了她,跟清月这种性格的人越扯越不清,而且张良和她的事墨家统领知道就行也用不着到处宣传拉仇恨,百言不如一默,阴阳家奉行的原则还真没错。

清月只觉得莫十八的力气比以往大了很多,脾气也见长,怎么拗要拗不过她,最后只好作罢回去休息。

闹剧结束后莫十八清理了脑中残留的杂事,开始回忆起几个时辰前听到的看到的,撇去盗跖喜欢端木蓉这么八卦的事情不说,就是颜路被请来救治端木蓉便足够引起注意。在前往桑海的路上时她曾仔细查看过端木蓉的病情,可以说除了《易经》之外她找不到任何的希望,如果颜路和张良真的站在了同一阵营,那伏念又该怎么想?据莫十八对伏念的了解,他不会轻易同意这么干的,墨家的叛逆分子,为天理所不容。

说到这个,又一个问题来了,墨家据点的事她到底该不该告诉阴阳家?

墨家的人对她并不上心,但张良这一出就等于把她供了出去,以后想安心潜伏就难了,可以说,她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上层盯着,这算不算张良试图把她争取到他那边,不再帮助阴阳家?

“小莫,你还好吧?”清月也没有睡,她认定莫十八今夜无眠,于是在被窝里说道,“子房先生人很好,你大可不用这么在意的,而且统领们也不会为难自家人,你安心睡吧,大不了我明日把你的活一起干了。”

莫十八挡开被子一角,把小半张脸露出来:“我知道,我不是在为这件事情烦恼。”

“难不成你还对盖聂先生痴心妄想啊!”

“……清月,我们出去谈谈人生理想如何?”

她到底是该把清月这张嘴了结了还是应该放过她让她继续祸害人世,这是个问题。

“我觉得子房先生对你也不错,不妨考虑考虑他?”清月固执地停留在这个话题,“尽管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但总比盖聂先生那样遥遥无期的好多了吧?”

莫十八在你们心里到底是有多饥/渴啊喂!不是说墨家弟子都是很严肃的人么亲妈你骗人!

寂静无声,生灵沉睡,清月的精神永远不会像莫十八那样好,在与后者的拌嘴中不知不觉便入睡了,只剩下莫十八一人越过窗棂去眺望那无边的天幕。

他们的未来还很长,如果躲不过这一劫的风风雨雨,也没有资格提什么共度一生。就算是做一辈子的傀儡也好,她都想自私地待在他身边,共同面对,这恐怕也是张良所期望的觉悟。

其实她早就该想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统领们

晨曦缓缓降临,当第一缕晨光照射在大地上的时候,墨家弟子便起来工作了,他们各司其职,井井有序。

不似城里的喧闹,这里宁静淡雅,一向早起的莫十八已经在开始干活,身后跟着个睡眼惺忪的清月,后者的眼睛处有明显的黑眼圈,她确实不能理解同样是失眠,为何差别那么大。

“小莫,有人找你,”小寻一路小跑过来传递消息,莫十八点点头,把笤帚递给清月便离开了。

俊美异常的来人脸上带有令人炫目的笑容,他转头看向莫十八,将她鬓边的碎发轻撩到耳后,清晨的声音似乎带有一种磁性:“起得真早,以前在相府的时候你起码还得再睡半个时辰。”

毫无疑问,这么温馨的场面处处高能,莫十八沦陷得相当彻底。

“抱抱,”可能是今天脑子里的弦搭错了,她展开双臂撒娇道,张良只轻笑了一声,随之相拥,虽然仅有几秒却也知足了,等到以后,说不定他们连这样的拥抱都很少了。

就在此时,从旁传来一阵轻咳声,莫十八以为是清月或者小寻,连忙松开张良尴尬地看向木屋,脸上有着两团红晕。谁知来者是一袭蓝衣的雪女统领,陪她一起来的还有高渐离,张良见状礼貌地招呼:“两位早上好,子房今日前来到访应该不打扰吧。”

“张良先生说笑了,”雪女掩唇笑了笑,“不过很惊讶就是了。”

“阿雪,”高渐离走上前打断雪女的调侃,他看着张良继续说道,“不知先生特地前来有何事?”

张良拂袖,回答:“无他,只是今日起得较早,来看看小莫怎么样罢了,知道她没事我就放心了。”然后又用温柔似水的语气对莫十八说,“最近俗事缠身不得空,等过几日定带你去桑海城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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