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表面上仍是平日里风轻云淡的样子,但语气却难掩一丝急切。如果再让他呆下去,说不定还会说出更吓人的疯言疯语来。
瑞木和流金连忙走了出来,点头领命。
云清风开心地抱起烤鸡,对云十一喊道:“小云,我先走啦!”一溜烟跑进后头去了。瑞木放下手里的托盘,赶忙追了上去。
云十一瞧着那如风般消失的背影,又一次惊叹老顽童轻功的出神入化,忍不住喃喃:“大云……好厉害哦!”
游弋拿着碗的白皙大手微滞,连忙扯开话题,说:“吃粥吧。”她傍晚时候吃得有些多,此时喝些清粥对肠胃有好处。
云十一立刻扑了过去,捧着碗呼哧呼哧吃起来。不一会儿,一整碗粥下肚。游弋又递给她一碗,轻声叮嘱:“吃慢点。”
云十一点头,吃着小菜,若有所指地说:“你师父跟你还真像……”尽管外表相差不止十万八千里。
游弋挑眉,墨玉般的黑眸盯着她,似笑非笑反问:“是吗?哪里像啊?”
云十一瞥他一眼:“你们师徒都一个样儿!他外表疯癫实则睿智,都一样不愿牵扯事儿,还都一样死要面子不肯先低头。”
游弋轻笑,伸手将她垂在脸颊上的发丝拨弄到耳后,心情愉悦道:“什么都逃不开你的眼睛。”
“哼哼,要不是我刚才说那一句留他的话,给他一个台阶下,你明天就只能自己忙乎了。”
“你这么聪明,怎么会看不懂。我一早就猜到你会帮忙。”游弋轻轻一笑,掌控一切的自信洋溢俊脸上。
云十一继续喝粥,咕哝道:“说明白一点,整个崇武派,除了大云和你,我压根就没接触过其他人。”
游弋看着她吃得欢快的样子,眼里满是宠溺。轻拂衣摆,优雅起身,负手而立。
轻呼一下,淡声道:“我和师父确实像。随运和他师父、甚至是过世的崇武派师祖——也就是我的师伯林御风,也十分相像。崇武派自创立起,一百年来里包揽了整个江湖的大小事。他们忙乎其中,也乐此不已。”
顿了顿,他继续说:“他们生名俱扬,武林各路豪杰也确实敬仰他们,但其中的付出何其多!我习武是为了强身健体,保护我身边的亲人,并没有什么称霸武林以我独尊的宏图大志。师父他的武功并不比师伯差,但他却宁愿一生守在常年冰雪不化的山顶,精炼内功,自创武功套路,乐此不疲。尽管他功夫盖世,武林中却甚少有人认识他,更没有人会以一个疯言疯语的怪老头马首是瞻。”
轻声微叹,他接着说:“两个月后便是五年一度的武林大会,为了到时稳得盟主之位,随运近日来拼命习武,不顾内力不足,强行修炼过于强硬的内功,五脏六腑强撑不过,前后出血,情况十分严重。”
云十一叼着筷子,轻轻摇头,叹道:“人啊,为名为利多无利!人生七十古来稀,短短几十年匆匆过,除了前二十年的懵懂无知,又除去老年的垂垂老矣,也就三、四十年的光阴可自在些过。为了那些莫须有的东西,耗尽了时间与生命,多不值得啊!”
游弋看着她那副十分好笑的“少年老成”样子,走过来笑问:“看来月儿已经打算好要如何过好你的几十年啊?”
云十一笑眯了眼,点头说:“可能有些难,但还是要好好拼一场。然后……就好好地珍惜。”定定地看着他,闪烁晶亮的黑眸映着他俊逸无暇的脸。
游弋闻言轻笑,愉悦如清溪流泉。
他俯身低头,亲吻她的发顶,说:“只要我们一起努力,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我从不信天,也不信命,但自从遇到了你,我平生第一次感谢苍天的恩赐,感谢命运的巧妙安排。因为命运让我在中秋盛会前遇到了你,情系与你,也让我有了新的追求,确定人生新的方向。如果你没出现,我可能会继续如此的生活……那样的人生肯定会黯淡无光,无奈重重。”
听他一口气讲了这么多的话,尽管不是情意绵绵的甜言蜜语,但却真情切切。云十一探出头来,水晶般的闪烁黑眸盯着他,柔柔开口:“我‘救’了你,对吗?”一语双关地问。
游弋搂起她,让娇柔的身躯贴在胸前,看着娇美如月的可人儿,点头答:“对,你救了我。不仅救了我一命,还救了我的人生……”最后的一个词消失在两人紧密相吻中,忘情而吻。亲密着,贴近着,情到浓时,如痴如醉,如狂似颠。
月色朦胧,夜下相拥的两人忘我地相吻着。月儿倾泻出如纱般的光辉,柔和飘渺,如同一张美妙的轻纱,披盖在此处的人间天堂。
第二天傍晚,崇武山山上。
天低云层重,群山万壑。一人端站山侧,山风狂飞,吹得她身上的雪白锦衣迎风翻飞,飘逸如仙。
“流金,这山岭如此绵长,都属于后唐境内吗?”云十一忍不住回头问后面的流金。
流金一边抚摸怀里的傲月,一边笑答:“后面一些就不是了,后方一大片都属于匈昆国。”
云十一挑眉:“匈昆国?一个小国吗?”
记得游弋曾告诉她,如今天下纷乱,以后唐和南梁为首,小国林立,纷争战争不断。她看过一些地理志,但都属于后唐境内的书籍,描绘他国的甚少。
流金点头继续答:“匈昆国的版图不大,这山岭后方还有一片草原,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