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凡拿起书桌上的一本书,轻轻翻动了几页,又重新放了回去,对着幻薇笑道:“他看的书一向都是晦涩难懂,也不知他是怎么看进去的,要是我,肯定没看多久就睡着了。”
幻薇轻声应道:“只要有兴趣,就看得下去了,就像是夫人看的那些医书一样,在我看来也是晦涩难懂,可是夫人却看得津津有味。”
苏慕凡笑着点头,“说的在理。”说着便是走到书架前,打量起上面的书来,有很多看起来都是很破旧了,不过说实话,容王府里还真的是有很多珍本、孤本,如果真的细翻起来的话,的确是令人咂舌。
苏慕凡注意到书架的旁边放着几轴画,一时好奇心便是打开了来看,看到画上内容时更是满心欢喜,这画上女子皆是自己,其中一幅是自己身穿大红嫁衣坐在床上,端看落款时间,竟是那次伯母中毒,自己跟夏菡回夷陵郡,回来时却不见他踪迹的那段时间。虽然苏慕凡不擅作画,但是她也看得出这一笔一墨皆是用心,回想起往事,苏慕凡心有感慨,合上画轴又是放回了远处。
“夫人莫要当心,主上向来聪颖,一定能走出困境的。”虽然不知道主上究竟遇到了怎样的困境,让他无法告知自己的境遇,但是她相信主上一定能平安回来的。
苏慕凡在书桌旁坐下,“说不担心是假,自我们收到容疏的来信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了,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传来,也不知道他现在都在遭遇着什么。”苏慕凡轻轻叹息了一声。
幻薇其实很清楚,夫人在众人面前装得若无其事的模样,其实很多个夜里她都是辗转反侧地睡不着,她在所有人面前装作很坚强,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其实就是不想让大家担心,她心里的煎熬,自己都看在眼里,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殷容疏的房间坐了一会儿之后,苏慕凡估摸着澈儿也是要醒了,便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等到所有人起床,一起用罢早膳之后,苏慕凡便出门了,她最近在准备在京城开药铺的事宜,所以有些忙,但是她刚出去没多久,便被王府里的下人给找了回来,说是宫里来的太监来传皇上的口谕了,现在就在容王府里等着了。
苏慕凡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脸上没有丝毫的意外,她知道皇上迟早会来找自己的。虽然传旨的太监已经在容王府里等着了,可是苏慕凡还是不慌不忙地回到了容王府。
那太监见了苏慕凡连忙行礼,“奴才见过容王府。”
“公公,无须多礼。”苏慕凡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示意那太监坐下,“抱歉,因为我有事情出去了,害得公公等了这么久,实在是有些故意不去。”
那太监惶恐道:“容王妃这么说可是折煞奴才了,奴才等多久也没关系的,王妃不必介怀。”
“不知公公此次前来是所谓何事?”苏慕凡的态度很是亲和。
“皇上让奴才来给容王妃传个口谕,皇上说,既然容王妃已经平安回来了,龙心甚慰,听说容王妃生下了容王的孩子,皇上心中也很是高兴,希望能亲眼看看他,还有就是想问一些关于容王的事情,所以皇上想宣容王妃午后进宫一趟。”
“既是皇上的旨意,那我自然不能推却,烦请公公回宫向皇上回复皇上,我一定前往。”
“既然如此,那奴才就先行告退了。”
“公公慢走。”随即示意一旁的侍女塞给了那太监几两银子。那太监先是推辞,几番之后便也收下了,满面笑意的离开了容王府,走出容王府,那太监掏出怀中的银子看了看,心中暗喜,看来这个容王妃还是挺大方的吗?不过他心里倒是有些疑问,容王妃明明知道皇上会对她不利,听到皇上宣她进宫的消息,为什么一点惊讶和害怕的表情都没有,看起来很是淡定,那太监微一摇头,算了,自己想这些干什么,这些都是别人的事情,自己也别瞎琢磨,万一惹上了麻烦就不好了。
南宫夏菡和殷泽沛快到午膳的时候便也一起过来了,听说苏慕凡在湖中心的楼阁里练字,南宫夏菡一阵诧异,问那侍女道:“凡儿今天不是要出去忙店铺的事情吗?”
“本来,王妃用过早膳之后就出门了,后来府里来了一个公公来传皇上的口谕,便让人找了王妃回来。”
南宫夏菡闻言皱眉,“什么口谕?”
“说让王妃午后进宫面圣。”
南宫夏菡和殷泽沛对视一眼,便是往湖中的楼阁而去。夏日炎炎,荷花亭亭,走在那条长长的石道上,伸手便能碰到两旁的荷花,微风轻抚,有淡雅的荷香传来。殷泽沛和南宫夏菡两人步过长长的石道,走入湖中心的楼阁,这个地方,殷泽沛以前也是经常来,殷容疏的腿还没有好的是皇后,整日就呆在这里,很多时候他都会在这里呆上一整天。
房门并没有关,南宫夏菡和殷泽沛拾步进入,苏慕凡正站在书桌旁认真地练字,听到两人进来,她才抬起头来,“你们来啦,看看我写的字怎么样?”
南宫夏菡忙是走上前去,“现在谁还有心情看你的字,我们刚刚听侍女说皇上要召你进宫?”
苏慕凡把笔放下,捏了捏自己的肩膀,“是啊,今天上午,公公来容王府传的皇上的口谕。”苏慕凡双手搭上南宫夏菡的肩膀,把她推到木椅上坐下,“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现在他还不会对我动手,我想他应该只是想探探我的底细。”
殷泽沛轻点头,“只要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