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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京都是什麽地方?那可是天子脚下最繁荣的地方,人多不说,而且个个都机灵著呢,这城里有个什麽风吹草动能躲得过那些街头巷尾喜欢唠嗑打屁的老娘们儿啊?要是以往啊,这逍遥王府的动静那可是天大的新闻,可奇怪的是,这都三天了,王府多了个新主子的事情,外面一点风声都没有。
你当是这苍浪保密功夫做的好?瞎扯淡!他哪里管的住这府里上上下下几百口人的嘴巴啊?这是那些喜欢说长道短的长舌妇们有更值得他们关心的大新闻。
要说这大新闻啊,那就大了去了,都说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形容仙女下凡,那要是天上掉,那就是形容天将下凡了。要说啊……呸,这个花公子,神秘的很啊,忽然就在两三天前进了京都,一身惹眼的大红衣袍,偏还大开著前襟,露出玉色肌肉饱满的胸膛,一头如墨般的长发披在肩头,双眉斜飞入鬓,目光如炬,鼻梁挺拔,配上那紧抿的薄唇,那叫一个仪表堂堂,风度翩翩,英俊潇洒,器宇轩昂啊!
从他踏进这京都城门开始,不管是芳华正茂的闺女,还是那阅人无数的青楼花娘,甚至就连那些个半老的徐娘看见他都挪不动道了,要不是他身上隐隐透出一股戾气,恐怕那些个女人都得扑上去了。就连那些个清秀些的公子,也忍不住蠢蠢欲动,一个个挤在路口,欲语还羞的看著他。
“在下姓孙,乃是这一品居的掌权人,这位公子,不知如何称呼?”一个自以为fēng_liú的锦袍公子,施施然的往花公子面前那麽一站,一品居那个可是个专门倒卖古玩玉器的高级店铺,在这京都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有钱人家。
这可是这两天来,第十九个跟花公子搭讪的男人了,也不知道这些个人是怎麽想的,人家花公子明明就长的男人的不能再男人了,身上还有股子不怒自威的气势,一看就是大有来头,看那身子骨,肯定是个练家子,而且说不准就是哪个将门之後呢,可偏偏就是让人忍不住想要接近他,这飞蛾扑火的男男女女是一个接著一个。
“花。”冷冷的丢下一个字,花公子目不斜视的越过这个障碍物。
“啊哟,花兄弟,今日我们一见如故,不如……”这孙公子话还来不及说完,头上飘下来一根丝巾,堪堪落在他的脑袋上。
“那位公子,我们家小姐的丝巾掉了,不知道能不能为我们小姐捡一捡?”立刻就有清脆的声音响起,抬头一看,是个娇俏的小丫鬟,身旁坐了个气质如兰温柔贤淑的美娇娘,那可是礼部侍郎石大人的掌上明珠,一等一的大美人啊。
却看那花公子充耳不闻的继续走他的路,好像根本没有听见那丫头说话。
“花公子!”眼看意中人要走,石家小姐也顾不得姑娘家的矜持,探出身子就喊了一声,那声音宛若黄鹂悦耳的很。
被点了名,花公子微微皱眉,抬头看去。那石小姐被他一双如同黑曜石般黑亮的眸子看上,顿时脸红心跳,连话都说不利索了,结结巴巴的说了句,“我的……丝、丝巾……”
“孙兄,还不给人送去?在下还有要事,不便相陪,告辞。”花公子冷冷的看了眼身後发愣的男人,随即转身走人。
可怜那石小姐碎了一地的芳心,和孙公子那随风而逝的初恋。
要说这花公子入城已经两天有余,每天都在打听一位银发的公子,据说是他失散了的弟弟,他弟弟年幼又身患痼疾,花公子本来想带他弟弟来京都治病,他不忍弟弟奔波,留下家仆陪弟弟慢慢的走,他孤身一人先来寻访名医,谁知他这行至半路,便得了消息,他弟弟在那灵山脚下被一夥强盗给劫了,家仆全部被杀,和弟弟一起失踪的还有他弟弟的宠物,一只非常罕见的银色的狐狸。
花公子更是放出消息,不管谁有银发公子又或者银色狐狸的消息,他愿意用一百两黄金来换。花公子他就住在京都最大的同福客栈,天字一号房,白日他天天出去打探消息,一般不在客栈里,假如有人来找,他人却不在,就上柜上给他留个话,再约时间详谈。
也该是这夥强盗倒霉,花公子把钱都带身上了,那些个人杀了那麽多人,最後就抢了个病鬼和一只狐狸,也不知道想干嘛。有好些人也觉得奇怪,这天子脚下怎麽还会有强盗呢?
“这有什麽奇怪的。”茶馆里说书的先生不屑的说,“你们看那花公子的样貌,就知道他弟弟也差不到哪里去,再加上他一看就是大有来头,那些个强盗,可保不齐是什麽来路呢。”
被这说书先生半明半暗隐晦的那麽一点拨,众人也就悟了,可不是麽,敢在天子脚下动土的,那不就是那些个官麽,说不定就是那三王一派的人干的。
三王爷和当今皇帝一向不和,那些个百姓都明白,这斗啊,是必须的,就看什麽时候了。三王爷天天弄出点事情,不把皇帝弄得不顺心,他就不高兴。他也吃准了皇帝现在不敢把他怎麽样,谁让他的妹妹嫁给了蛮子的皇帝呢?这蛮夷们一向对大瀛虎视眈眈,就等著他们内乱,随时发兵趁火打劫。再加上一向不服朝廷的那群武林人士,最近也蠢蠢欲动,内忧外患之下,皇帝现在也只能忍耐了。
要说这些个平民,就坐在这茶馆里,光明正大的聊著这国事和皇家秘辛,还不得犯了皇家大忌?而且要是真要打仗了,怎麽他们都显得那麽轻松呢?
这皇家的事情啊,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