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电梯从36楼一路向下,她感觉自己心灵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也在飞速地向下坠落着,越坠越重,重得让人心慌,让自己害怕。当她从云开的大门走出来,急急忙忙打车离开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现在的样子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落荒而逃。
可是,为什么那个落荒而逃的人会是自己?为什么?
其实……她是知道的。
因为一想到如果再多停留一会儿,自己就要看着那个让金山政界很多人都打怵的、强势的一市之长……给自己的男友换药,看着他帮他除去旧的纱布、清理伤口、涂抹药膏、一点点包上新的纱布,粘上医用胶布……男人的大手在另一个男生的腿上……作着习惯了的动作……
那句她很熟的网络用语是怎么说的来着?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是的,这画面只是自己的想象,可是即使是想象已经让她有了一种莫名的颤抖。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她从这普通的画面中却体会到一种不同寻常的感觉,这感觉让她害怕,让她迷惘,她知道自己只有离开,只有逃避,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不去胡思乱想。
车子在凄清的街道上疾行着,雅娜紧紧地搂着那个保温饭盒,失去那装的满满的鸡汤之后,这个东西已经很快变得冰凉刺骨,原来什么东西都一样,心空了,都会感觉冷。
当傅冲的女友有些不自然的匆匆告辞而去,林原知道,自己的表现给了这个女孩和傅冲很大的心理压力,这让他有点不安,同时,也让他的心里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快感。她早晚要知道这一切,早晚要承受这一切,走到今天这一步,自己绝对不会再往后退,也绝对不会让傅中再往后退,所以……该来的,就来吧。
尽管他内心深处有个声音一直在嘲笑着自己,嘲笑自己的幼稚,嘲笑自己的有失风度,嘲笑自己比那些头一次陷入爱情不能自拔的毛头小伙还疯狂失态。可是嘲笑有什么用,努力去控制有什么用,当那个高高大大的男生静静地坐在自己的面前,穿着短短的内裤,两条结实的大腿分开着,他的目光还有些不敢太直视自己,嘴唇还会因为伤口被药物侵入而下意识地轻轻抿动,林原发现,自己对这个男生的喜欢和爱,已经像那些治疗他伤口的药膏一样,慢慢渗透进皮肤和肌理,和他的人……生长在一起。
雅娜想象中的画面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林原已经把药膏在傅冲腿上的伤口处细细的涂了一层,在往大腿上面涂的时候,他轻轻的用沾了药膏的手指在男生的大腿根部抚摸着,那凉凉的触感让傅冲的身体抖了一下,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从脸开始慢慢热了起来。那个男人一定是故意的,他坚硬又整齐的指甲在自己的大腿内侧轻轻刮碰着,好像是在把药膏尽力涂匀,又好像是在不动声色地……挑逗 。
“够了啊……别摸了……”傅冲用没有事儿的左脚轻轻踹了林原一下,这个男人已经臭不要脸的把手伸进了不该伸的地方。
太长时间没有做过那个的两个男人,在这暧昧的涂摸和抚摸中,都不由自主的喘起了粗气。
“别动!小心伤口,这么不注意呢。”林原霸道地板着脸,好像不是自己在耍流氓,而是傅冲在不听话。他一只还贴着创可贴的手按住男生的左腿,另一只手加快了在傅冲内裤中的运动速度。林原自己都没有注意,对他这个从来都是先以自己的舒服和满足为出发点的人来说,现在的他却一直在想着这小子受了这么长时间的伤,估计是憋坏了,却不知道自己两腿之间高高顶起的帐篷早就已经提醒了他才是那个已经快要憋出内伤的人。
傅冲似乎有一些要虚脱的感觉,靠在床头上慢慢调整着高*潮后的呼吸,看着林原伸着手在自己面前对自己眨眼,好像在嘲笑自己这次特别的多。对着这张厚脸皮,傅冲已经渐渐被他磨得没有开始时那么尴尬和难堪。
“那……你怎么办?”他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坦诚问一下比较好,毕竟,两个人都是大男人,都知道对方现在这种想法有多强烈,尤其是林原这样比较生猛的动物,因为不敢碰自己,已经憋了这么久……他终于还是在问出这句话和自己的胡思乱想中慢慢胀红了脸。
“你手不是没事吗?”林原从洗手间洗了手出来,一边往下脱衬衫,一边往傅冲身边凑,床上的男生把旁边的枕头一下子捂在了自己脸上。
第二天下午,傅冲接到董剑从单位打来的电话。科里人前一阵子已经一起来酒店看过他,董剑被省里借去打球,没有赶上,这会儿他和单位请了个假,说要过来看看。傅冲自己在房间里也闷的无聊,倒是挺想让他过来坐一会儿,大家年纪相仿,又都喜欢运动,还是蛮有话题聊的。
这两天他和雅娜之间偶尔也会通个电话,说些有的没的,不知道为什么,傅冲敏锐地感觉到雅娜似乎有了很重的心事,和自己通话时常常走神,一点儿都不像从前那个乖巧温柔又十分机灵的雅娜。这感觉让傅冲越发的烦闷,他知道,雅娜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绪,和自己,有着最直接的关系。那么……自己到底想要怎么办?头一次,他发现自己对于他和她的感情和婚姻,有了一种不确定、不知何去何从的感觉。
服务生将董剑带到傅冲的房间,给两个人倒了水,便知趣的出去了。
董剑四处打量了一会儿,朝傅冲竖了竖拇指,“冲哥,气色恢复得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