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的含意,点点头来到后面,林原阴着脸侧躺在床上,留了一个大脊背给他。
“明天香港那边的医生过深圳来……”傅冲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盯着那个男人瘦得肩胛骨凸起的后背。
“让他别来了,我不想看了。”男人没有转过身,声音不高,却又硬又冷。
“那……我呢,以后是不是也不用来了?”傅冲的声音也透出一股冰冷的味道。
林原似乎怔住了,半晌没有说话。
“好吧……那我走了。”傅冲转身朝门外走去,目光却在男人的身体上盘桓着。“傅冲!”林原猛地抬高了声音,“我去看病……行了吧”,他的声音又低了下去,却能够听出带了一丝隐隐的憋闷和……委屈。
傅冲看着他瘦削的身体,皱紧了双眉,脑海里浮现出这个男人当年健硕而宽阔的后背,雄壮有力的臂膀,那时的他,强大的像一头充满野性的豹子,骄傲的像草原上睥睨天下的狮王。而现在,昔日的狮王未老先衰,而曾经对狮子射过暗箭的猎手,却在这头病弱又倔强的狮子面前,心怀内疚,黯然神伤。
“我刚下机,你在哪?我想你了……”闩安的电话打了过来。
傅冲眼睛瞄着检查室的小窗户,“我在医院呢……不是……我没事儿,是陪……我原来金山的领导检查下身体。”他知道,有些事自己不能向闩安隐瞒,正如有些事,自己也从来不能真正接受一样。
“是……林原?”闩安迟疑了一下傅冲口中的领导,便迅速反应了过来,他站在行李提取的转盘边上,他的箱子在脚边转了过去,他却似乎已经忘记了去拿。
七年了,自己一直在苦苦对战的那个男人,终于从幕后又回到了台前。闩安收起电话,一把拎起第三次转到面前的行李箱,咬了咬嘴唇。原来,一段行程刚刚结束,另一段不可预知的旅程,才刚刚开始。
林原的病情虽然很重,认真审阅了检查结果的dr汤却表示他遇到过比他还要重很多的病人,只要配合和坚持,应该会有很大的改观。他认为林原身体的底子不错,年纪也正在壮年,只要严格执行医治和疗养方案,复原的问题并不大。傅冲出了一口长气,感觉心头的一块大石似乎被搬开了一半,dr汤看了林原一眼,笑着对面前的两个男人说,“不过,治胃容易,治心就难了,林先生的病情与心情密切相关,如果调整不好,对治疗的负面影响相当大,我刚才说的配合,也包括情绪上的配合,你们都是聪明人,我就不多说了。”
傅冲微微偏过头看了眼林原,发现后者正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用力地朝林原点了点头,林原愣了愣,淡漠的双眼中慢慢亮起一点闪烁的光。
晚上。
傅冲做了两个闩安爱吃的小菜,给两个人各倒了半杯红酒,半晌,他们发现对方似乎都没有吃进去什么。
“他找的你?”闩安轻轻晃着手中的酒杯,目光在傅冲的眸间徘徊,傅冲轻轻摇了摇头。
“你……找的他?”闩安皱起了眉毛,仰头将杯中的酒都喝了下去,“你还是……放不下他吗……”
傅冲没有回答,却举起杯子,也将酒干了下去。
“也好,这么久了,我一直和一个人的影子做情敌,也够窝囊的……”闩安抽出一只烟,点上,“现在他来了,大家倒也公平,你也别为难,这么多年了,我都懂……你就做你想做的,不是我的,我不抢,是我的,我也绝对不让!”
“闩安……”傅冲有些激动地叫了一声,却看见闩安把食指伸到嘴边,“别说那句话,小冲,你已经说过……太多次了。”他笑了笑,站起身,健壮的身体上满是壮年男子独有的性感味道。他乌黑的双眼看着傅冲的眼睛,带着隐隐的欲*望和无尽的期许,可惜对面的男子微微垂下了眼角,将一丝紧张和逃避悄悄隐藏在把玩酒杯的手指上。
闩安几乎不为人知的叹了口气,推开了自己的睡房。
将近一个月没有人住的房间里依旧空气清新,整洁如初,一看就知道有人经常整理。闩安合衣慢慢躺在床上,似乎有睡意袭来,轻轻闭上了眼睛。
他没有睡,他在想,想傅冲那句被自己截断的话……闩安,对不起。
是的,从七年前的重逢开始,从自己再一次对他发起爱的攻势开始,他已经对自己说了好多次的……对不起。
他一开始是明确拒绝了自己,那个时候的傅冲,除了疯狂地寻找工作,在感情上似乎陷进了一个无底的深潭之中,难以自拔,面对自己的示意,几乎是果断的、甚至有些恐惧的表示了拒绝。可是那种再度相逢、从天而降的喜悦让自己没有气馁,而是更加用心、更加深情地去靠近他。慢慢地,自己能够感受到他好像在极力挣脱一种无形的束缚,他的心似乎也在努力地朝自己靠近,那个时候,自己几乎感觉到了爱情的美妙和人生的静好。虽然那相牵的手还有些微微颤抖,但却已经不再躲避,那携手同行的幸福……似乎就在眼前。
可是在那个夜色如水、酒后薄醉的夜晚,当两个同样年轻、同样健壮性感的身体慢慢向一起靠拢,试图寻求人间极乐的时候,傅冲却像是忽然间还了魂的木偶,僵硬着、哆嗦着、逃避着……向自己不断地说着,“对不起……”
那一连声的“对不起”像一盆严冬里的冰水,浇熄了闩安心头的火,也让傅冲清醒地知道了,他已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