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过,原以为那白衣男子修长匀称的双手就算得上好看了,可比起他来,却完全没得相比较的可能性。掌柜的心中可惜,如此极美的双手的主人面容却苍白平凡,只有那看起来比他这布庄内最好的丝绸还要丝滑的头发尚能配上,可惜了,再好的头发与双手,配上这么一张脸可算得上暴殄天物了,不过,他的气度倒是极相衬的,既有极好的一面,又有极平凡的一面,真是一个极矛盾的人!
掌柜的半天才回过神,玉谪羽也懒得催他,莫虑乔装本身太差,就算他给他弄了一张极平凡的假脸,也掩盖不了他本身的气质,只是等掌柜的眼神清明之时问道:“你这可有这类的成衣?”
掌柜的面露难色,说道:“有是有,可就怕配不上两位的气度,客官容我说句实话,拿这些纯色棉布做衣裳的通常都是做贴身衣服,因它舒适,也有人拿它作为外衣,不过这纯色布料又没有花色,虽布料尚好,却也只算得上中品,都是些家境还算宽裕,但又不富裕的人家才穿的,我见两位客官气度不凡,这衣物恐怕入不了两位的眼。”
“你说话倒实在!”玉谪羽轻笑道,商人唯利是图,哪里有这么说话的,就怕一个惹怒客人丢了生意,当然,这掌柜的也有可能是在以退为进,暗意两人穿这便宜衣物不适合,穿那贵的就适合了。不过玉谪羽看人极准,极少有人能逃得过他的双眼,他一看便知这掌柜的是个说实话的。像玉谪羽这般聪明之人,自然讨厌有人在他面前自以为是,见到这实在掌柜,玉谪羽自然不会难为于他,便说道:“你只管拿出来便是,我看看有没有合身的。”
见玉谪羽没有不喜,掌柜的一颗惴惴不安的心才算放下,他在这临州城内开布庄有了许多年头,这是他家祖传的店铺,背靠大树好乘凉,依靠雨月山庄在临州城,日子也不算难过。只是同样因雨月山庄在此,来这的江湖人士也有许多,尤其最近比武大会举行,掌柜的近几日一直战战兢兢,就怕得罪了那路大人物。这两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听口音也不是本地人,他哪里敢得罪。
麻利的将成衣拿了出来,没有精致绣纹的棉布衣服,看起来的确朴素许多。玉谪羽随手拿了一件青色衣服在手看了看,又朝莫虑看了看,心中有了个大概,将这件青色衣服放到一边。然后又拿了几件其他颜色的,不时在自己身上比了比,或者在莫虑面前比了比,在此期间莫虑一直维持之前的姿势,不动也不言语。
直至最后,玉谪羽为自己挑了一件蓝色和两件白色衣服,又为莫虑挑了两件青色和一件白色的,又买了好几匹不同颜色的布,这才付了钱拿了东西离开。
莫虑默默跟在玉谪羽身后,不明所以,却从未开口去问,他已习惯不去问,认为主动去问便是一直好奇,只要不去问,好奇自然就没有了。
玉谪羽可不知他心中有那么一套奇异的认知法,只是一路在买东西,最后到两人手中都快拿不下时,才去买了两匹马和一辆稍显普通的马车,套好了马匹,把马车里面简单布置了一下,就带着沉默不语的莫虑上了路。
莫虑坐在车厢内,玉谪羽亲自赶车,不过也不赶时间,一路闲适。
玉谪羽并不担心落雨他们会追上他们,照他猜测,他们出雨月山庄的门至少要等晚上,玉谪羽抬头看了看已经西斜的太阳,要追上,已经是好几个时辰之后了,那时他和莫虑早不知在哪里露宿了。退一万步说,若是落雨他们今日没有等到晚上雨月山庄,追上了他们,也是无碍的,玉谪羽有的是手段让他们跟不上。
距离到下一个城镇至少三个时辰,届时城门早已关闭,今晚注定露宿外头,不过玉谪羽也不担心,他看了看身后的帘布,里面莫虑毫无声响,让他露宿一次,也算是一次新的尝试!
一路默默无言,莫虑性子本就极淡,也不爱多言,这么一人待在马车里自然不会有话,对于这些,一向狂傲的玉谪羽居然没有说一句嘲讽的话,也是难得了。
三月的夕阳映红了西边的云,就连朝西看的绿色树叶也似乎被镶上了金红色的边,莫虑在抖动的车厢内看着车窗的帘子也在抖动着,夕阳的光芒就趁此钻了进去。他索性掀开帘子,微微将头探出车外,看着路旁的景致,虽无言,也无表情,心情却是欢喜的。
玉谪羽耳力极好,就算是在这马车行驶中不停干扰的杂音,他也能听见车内莫虑的动静,莫虑掀开帘子的动作他自然听见。转头果然见莫虑探出了半个头,微微一笑,说道:“既然想看外面景致,出来与我一同赶车如何?”
莫虑听了也觉得未尝不可,就点了点头,不多一会儿,就见莫虑掀开了门帘,钻了出来,坐在了玉谪羽身旁。此时的莫虑正身穿一件玉谪羽之前买好的棉布衣裳,浅青色的棉布,样式也普通,跟别提上面没有丝毫精致绣纹,可偏偏,顶着一张玉谪羽为他易容好的平凡面容,他也硬生生将这衣服穿出了别样的气质。玉谪羽叹气,看来他之前想拿自己这张假脸为所欲为的想法只能作罢,只因他做好的装扮都是无用的,只要他身边有莫虑,到哪里都能被人认出,届时不管他易容成何种模样,都会无所遁形。可叹他玉谪羽自认易容本事绝顶,装作别种性情之人也是手到擒来,只要他不想被人认出,无人能识破,只可惜他身边这莫虑这种本事太差!
马车一路行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