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写道:“我指的是……不顾自身安危,也要杀死可能对我有威胁的敌人。”
“我知道。”傅钧神色却已平静下来,仿佛对某些既定事实已经放弃了反抗,“我若知道了,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只不过在前世,没有谁能够威胁到秦湛的性命罢了。
“即便你只是在安慰我,我也觉得十分欢喜。”秦湛写完,冲着傅钧绽出一缕温情脉脉的笑容。
秦湛如此放低姿态,傅钧倒是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傅钧沉默着,秦湛一时间也未再“说话”,就这样无声对视了片刻,傅钧倒并不觉得不自在,只是见秦湛眉宇间渐渐露出疲意,便从秦湛手中抽离手掌,要求秦湛不要再“说话”劳神了,好好休息。
秦湛似是明白他的好意,很温顺地答应了。
秦湛服药休养了足有两个月,方才彻底拔除体内毒素,也恢复了声音。
这两个月内,秦湛虽然无法正常说话,只能用笔墨交流,不过却丝毫不为此而态度别扭,依旧大方自若,“言”笑晏晏。
秦湛既然如此毫不在意,其他人便也没觉得有什么区别,只是嗓子暂时坏了不能说话而已,其余一切如常。而不像是有些人一旦生起病来,脾气就变得暴躁古怪,成天阴郁着脸,总疑心别人在心里嘲笑自己。这样别人纵然想和颜悦色,也会被气得做不到。
也是在秦湛彻底痊愈后,傅钧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秦湛虽然对此事一直表现得心甘情愿,仿佛就算永远不能再说话也并无所谓,但傅钧却不能心安理得地坐视秦湛为救自己而受到不治之症。
这段时间里,秦湛虽在养伤,修为进度却并没有被傅钧落下。
傅钧本来是想趁此机会将自身功力与秦湛拉开一点距离,这样以后再遇上强敌,便不会被动地承受秦湛的舍命救助了,反倒说不定能保护秦湛。
然而秦湛大约是看出了傅钧的心里想法,表面上虽不说什么,却不动声色地对傅钧提出不少要求——那些要求皆是毫无难度,却都需要花费不少时间去完成。
比如某日午后,他们的同龄师姐兼昔日玩伴闻语前来探望秦湛,秦湛跟闻语闲聊,说起后山上一种特别鲜甜又有清热解毒之效的果子,闻语听得心动,当下就想去摘来尝尝。但秦湛还在休养之中,不便四处跑动,略显为难地看了一眼傅钧,傅钧见状,自然无法再坐视不理,便主动开口带闻语去后山。
有闻语这个活泼好动的人在旁,等到傅钧返回甲子居时,已经是夜幕初临的晚上了,整整一下午便被消磨掉了。
又比如某次齐修炎满头大汗地跑过来,说师父陆淮风要他找几年前某位道修前辈写给陆淮风的一封书信,然而陆淮风只说了一句“大约在四五年前”,没有给出具体时间,齐修炎找了大半天都找不到这封书信,没奈何只得跑来打扰秦湛,因为这些事原先都是秦湛在做,而且做得又快又好。
只是这段时间里秦湛在养病,齐修炎只得顶上,然而齐修炎性格颇为粗疏,并不擅长这些琐事,因此没少被陆淮风斥责“连你秦师弟的一分都不如”。
齐修炎对秦湛胜过自己毫无芥蒂,却实在是对此等事十分头大,所以只能请秦湛帮忙了。
秦湛自然不会推辞,在纸上详细写出具体位置,本来到此为止是没有傅钧什么事的,但是齐修炎还是一脸焦急窘迫,说那个位置上的书信已经被自己不小心翻乱了,整理起来只怕得花费不少功夫,陆淮风又催着急用,傅钧自然义不容辞地去前去帮忙了。
这些事,傅钧一开始并没有联系起来,他念在秦湛是病人,自然觉得自己多出些力气理所当然。
直到两个月后秦湛痊愈,恢复原状,开始修炼功法时,傅钧这才发现,秦湛的进度并没有落后自己多少。
傅钧也不是傻子,想了一会便渐渐明白过来了,却也不好跟秦湛计较什么。也觉得秦湛可能只是不愿意见到自己比他更强,所以才这样略施诡计拖慢自己的进境。
好在秦湛实在是很懂得什么是适而可止、什么叫超过限度,自打痊愈后,便再也没有拿这些琐事去劳烦傅钧了。反而又开始炼制各种灵丹妙药,赠送给傅钧用来提升灵力。
傅钧又如何能跟他斤斤计较?只当此事是过眼云烟了。
甄素姣与樊易被除掉后,丹霄派的日子又恢复了风平浪静。
甚至连甄素姣前世另外两名同党也始终不曾出现,为挚友向傅钧和秦湛报仇。想来此时的甄素姣,只怕还未曾结识那两人。
光阴荏苒,日月如梭,不知不觉间,傅钧又在丹霄派中安然度过了两个寒暑。
自新年正月起,傅钧面上不显,心里却一直默默数着日子等待二月过去。
因为前世的萧云晖,就是在他十八岁这年的二月二十四日不幸罹难。
而如今甄素姣已死,其同党亦散,虽然在二月二十四这日没有真正过去之前,傅钧不敢十足肯定自己终于挽回了萧云晖的性命,但他确实已经觉得,没有谁能够暗害得了当前的萧云晖了。
而且,今世的傅钧和秦湛,早在去年七月便已将修为又提升了一个阶段,达到了心剑初期境界,却远比前世的今年四月要早。
傅钧前世一直对萧云晖之死引以为憾,觉得倘若自己能早两个月升到心剑初期,或许便能够在最初萧云晖失踪的头两日,找到萧云晖并救下对方了。
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