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景宣微微一怔,看着萧景桓的侧脸,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看你也坐不住了吧。”
似是一样的话,前尘往事,却是太不相同的心情。
锦棚中,言豫津遥遥看到高台上,两位皇子起身,忍不住笑道,“苏兄,看样子他们等不及了。”
梅长苏笑而不语,是时候了。然而就连梅长苏也没有料到,太子和誉王并没有来找自己,直到这一天结束也没有。
萧景宣和萧景桓肩并肩的走到楼中一个偏僻角落。这里能看到远处山云,海阔天空。然而脚下却似困兽之斗,苦苦挣扎。穷尽一生,也逆不过天意。
明明离得这么近,却远的够不到,就连往昔争执都说不出口,竟变成了相顾无言。有默契的站在高台之上看着天地相接之处,好像这样看着,就能看到另一个世界的入口。
“为什么突然发烧了,我,有些担心。”萧景桓问道。
萧景宣想扯开嘴角笑一笑,嘲讽他几句,可没有成功。“突然醒来,只记得你那时向我冲过来。着急见你,却发现回到了这里。一时震惊,就晕过去了。”
说的云淡风轻,可当时的痛苦萧景桓明白。若是只有两个人,他真的想离得他更近些,甚至再度鼓起勇气抱抱他,可是,只有沉默,又陷入了沉默。
这样沉默也是无益,萧景宣决定率先打破僵局。
“景桓”幽幽的叫出声,又叹了口气。
萧景桓听着这样的一声,既像是太子,又像那个景宣,一时微微发怔。
有些事要尽早说明,以免真的走到最坏的一步,这就是萧景宣的决定。
“景桓。我不想再争了,只盼来日向父皇表明意愿,离开金陵。”萧景宣转过身看向萧景桓,只觉得他的脸色微僵,不知是信还是不信。“皇兄以命起誓。只是到时,望你成全皇兄,得偿所愿之后能放我一命。”说完,移开视线又再度望向远方。
萧景桓的心猛地收缩,抽痛难忍,狠狠攥紧拳头。半响才开口,道,“敢问太子殿下觉得我所愿何事?”
萧景宣不知他何意。这事本就是心照不宣,让他如何明说,而他又为何明知故问。略微思量,说道,“曾经你没得到的一切,现在都有机会了。”
受伤,气愤,心竟被他的几句话刺的千疮百孔,愤恨和怨怒冲的他渐渐失去理智,冷冷开口,“这可由不得太子殿下。”说罢拂袖而去,留下萧景宣一个人站在原地。
看着他愤恨离去的背影,自觉有些落寞,悲伤溢于唇角,怎么,让位也不行,真要赶尽杀绝,以除后患吗。
过了一会儿,萧景宣也回到了看台坐下,两个人再没有一句话。
当晚,宁国侯谢玉暗访东宫。
“殿下为何不在今日趁机结交梅长苏?”
“。。。今日略微繁忙,结交梅长苏也不急于一时。”
“殿下,”谢玉略一犹豫,“微臣听闻殿下今日与誉王离席相谈甚久,不知,可是出了什么事?”
萧景宣敏感的看了宁国侯一眼,复道,“因梅长苏之事,起了争端,互相说了几句。”
谢玉点了点头,劝道,“殿下倒也不用和誉王置气,您是储君之尊,这麒麟才子能得到最好,若不能,杀了便是。”
“。。。”
誉王府,秦般若也劝萧景桓趁这几日结交梅长苏,不要让太子抢了先机才好,萧景桓点头应允。
招亲比武第二日,两人见了还是非常尬尴。萧景桓为昨日自己冲动之下说的话而感到后悔,那绝非他真实想法。只是太过于气他,不明白他真实所想,还把自己的姿态放的那么低,来求他饶一命。可是这句抱歉也找不到机会说,最重要的是不知道说了抱歉之后还能再说什么。他已然受不了他们之间的沉默,那寂静,无声,根本是让他的心在淌血。
突然想起他每日下班回家,听他罗里吧嗦的讲电视剧和,不由又是心里一酸。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
“景桓,一起去吧。”
“好。”
他们都知道,不管愿不愿意,事情是要做给别人看的。
“太子殿下到,誉王殿下到。”
所以梅长苏的锦棚还是迎来了太子和誉王,只是气氛却不如先前所想。言豫津有点儿看好戏的样子,而萧景睿和谢弼之间却气氛微妙。
萧景桓和他们几个略熟,稍稍寒暄了几句,纵然心不在此,但还是温言和煦,倍显关怀,尽显气度和谦和。
萧景宣和那些人不怎么熟识,所以只是客气的招呼了招呼。
“这位就是苏先生了?”萧景桓不动声色的问道。
“太子殿下,誉王殿下。”梅长苏温和有礼,看不出什么情绪,不卑不亢的回答。
又在这里装了,萧景宣心里不屑,面子上倒也没表现出来,但是明显不是很想说话。
萧景桓问了一句,也算是完成了‘结交’的嘱托,此时也没什么心情说话了。只是目光,还总是不经意的扫一眼太子殿下。
棚内的气氛归于沉寂,众人一时有些面面相觑。良久,萧景宣像是做了很大的心里斗争,终于开口,“那你们就好生欣赏,玩的愉快一些,本宫还有事就先走了。”说完也没等众人一句‘恭送太子殿下’说完,就先离开了。
萧景桓心急,他一走,他也不想再待在这里,很多事情他还都没有想清楚,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他也还拿不定注意,只是现在,唯一明晰的就是,他和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