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礁石上,慵懒地朝岸上的伴侣打招呼,自从早上不再有工作闹铃之后,纪墨的睡眠质量高了不是一点半点。不过人只要没有强大的工作压力、尽量早睡,那一般也能自然早起。
此时海岛的烟青色浓雾才刚刚散去,灌木丛上的露珠还凝聚在叶尖上。
“早啊纪墨。”敖白依样道了早安,他一口气摘了不少的椰子存放在树下,方便伴侣随时想喝上岸拿就可以了。
“敖白,来、我帮你把头发绑起来。”纪墨变成人形,走到了白龙的身边,示意其弯腰,用碎布条将伴侣的银白长发整齐地绑成一束,他自己的则是早就打理好了。
敖白顺从地弯腰。关于头发,他之前十分担心和不解:为什么我的人鱼总是想截短自己的头发呢?是因为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纪墨再一次建议:“呐、我就说咱们都应该把头发弄短,要是剃个板寸的话那多省事啊。”关于这一点他也很无奈,因为敖白无论如何都不肯妥协:不仅他的头发不能动、还不允许自己的伴侣动。
“不、这样就很好,我们天生就是这样的。纪墨,你今天又头疼了吗?”敖白忧心忡忡地问。
“哦~没有头疼。不剪就不剪吧,我尊重你的选择。”穿越鱼说,他暗自叹了口气。
一开始他以为是敖白也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至始也”这样的想法,后来仔细地沟通过后他才明白,这跟孝道没关系,敖白只是认为:既然我们的人形天生就是这样的、那肯定有它的道理,为什么要人为的去改变呢?万一截短了头发身体出现什么不好的状况该怎么办?
纪墨又据理力争了很久,然而都失败了,最后只好保持了现在的样子。
“敖白,等一下吃完早饭之后,我们不如先去看看之前西西里东大陆附近的那道海沟吧,回来还有时间的话就去深海找个合适的礁洞,把寒季要住的家提前布置一下。”纪墨和伴侣商量。
“嗯,寒季马上就要到了,现在过去才能知道那里的海水还有没有异常。”敖白点头同意,那道海沟目前就是他巡视封海以来碰到的最大的疑惑,可惜他们都不知道原因。
片刻后,他们正吃着早餐时,纪墨突然问:“你说水潭里的胡大爷会不会知道原因啊?毕竟他是年纪那么大的海龟,上次我忘记问他了。”
敖白不大有信心地说:“很难说,那只海龟有些迷糊。海洋里也有那样的一类海龟,他们出生在偏僻远离海洋兽人聚居地的海域,只能从孕育他的海龟那儿知道一点事情;或者在很小的时候发生了意外,被迫离开了之前的家——所以,像那样的海龟根本没办法知道那么多事情。”
纪墨思考了一下、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有道理。所以胡大爷根本不是忘记了、而是他根本就不知道?”
这么一想挺不是滋味的,也许胡大爷已经在那个水潭里生活了大半辈子了?唉~“他总说什么恶龙恶龙的,也许他真的是曾经被哪条龙捉弄或者欺负过,不然说不出那些话来,你看他吓得都不敢回大海了。”纪墨进一步分析着。
敖白怔了一下后有些尴尬地说:“……应该是调皮的小龙,或者是一些秉性恶劣的成年龙族。”
“如果下次有需要再上山的话,我们还去看看他好了,胡大爷一个人独居怪孤单的。”就是要小心那道断崖,究竟是什么东西能对龙族产生那么大的影响呢?连敖白印象中都没有这种东西。
※※※
快到中午的时候,他们游到了上次那个海沟边上,这次的情况令他们更加的震惊了。
“居然……结冰了?”
纪墨目瞪口呆地望着前方结冰的一小片海域,冻得直打哆嗦,他不敢置信地游过去摸了摸那透明的大冰块。
“敖白,真的结冰了!”纪墨愣愣地游回伴侣的身边。
白龙带着伴侣绕着结冰的区域游了一圈,发现之前的那道海沟已经完全被包围起来了。
“海神啊,这究竟是为什么?”敖白有些懊恼地说,寒季还没有真正到来,这里的温度就这么低了、甚至都结冰了?
这种现象还是白龙小时候住在东海受宠时,他的父王告诉过他的一件海洋旧闻:很久很久之前,海洋族民们惹怒了海神,海神一怒之下就把大海的水都凝固起来了,温度很低,非常多的族民们都死去了……
小白龙好奇地问:“那后来呢?”
东海龙王摇摇头:“后来发生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流传下来。不过父王猜想,一定是仁慈的海神不忍心他的子民受苦,所以解除了对我们的惩罚吧,不然也没有今天的海洋了。
可现在是怎么回事?海神又因为什么发怒了吗?
敖白和纪墨那天花了更长的时间、几乎游遍了附近的每一寸海,却仍然没有什么收获,最后只能带着无比沮丧失望的心情回家了。
※※※
咪呜兽看似腿短跑得慢,可祂灵活无比,小虎崽憋着一股劲追了半天,等他终于决定放弃了时,直起腰却发现自己这次是真的迷路了。
“亚父~”小虎崽心里恐惧地呼唤着。
天色渐渐地变得昏暗了,密林实在太大太大。希图发现自己越来越不确定方向,直到他隐约听到了水声时——哎呀~我终于回到这条河啦!
希图迈着欢快的步子朝着水声跑过去、急切地拨开眼前的灌木丛,他想一定要好好地向亚父道个歉,解释一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