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思地盯着雏鹰。
小龙抻长脖子看,“鹰?爸爸,鹰吗?”
“是啊,不是全部长翅膀的鸟都叫海鸥的,宝贝儿。”纪墨耐心解释道。
敖白回来,低声说:“就他一个,没有成年的鹰人在附近。”
纪墨挑眉,“怎么回事?这小东西明显没成年吧?是迷路了还是怎么着?”
“难说。”敖白回应道,又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雏鹰。
“爸爸!”小龙和雏鹰大眼瞪小眼片刻,小声招呼道:“爸爸,看他呀,鹰!”
纪墨只得抽空,看了几眼紧张戒备的雏鹰,说:“好了,爸爸已经看过了,沂儿你接着看吧啊。”
黑洲询问道:“王,该怎么办?这只鹰来历不明啊。”
敖白眉头紧皱,竟有些为难起来。
“看起来他已经挨饿一段时间了,又受了伤,不管的话,他多半会死。”纪墨指出。
敖白颔首,“幸亏不是寒季,否则他会直接被冻死在灌木丛里。”
“他是不是飞着飞着迷路了啊?”黑洲猜测道,“不过,也不知道他会飞了没有。”
敖白抬头看看前面高耸的丛林,跟一众护卫龙缓缓介绍道:“你们看,这里是西西里东大陆,里面东南角住着的是走兽部落,那边的巨石堆附近就是西大陆,里面的古木森林里住着的是猛禽部落,鹰人都是住在树上的。”
黑洲极为聪明,立刻就发现了问题:“啊?猛禽部落在西边啊,那这只鹰怎么在这儿?飞过来的吗?还是……?”
纪墨走近了些,想看看雏鹰的伤势,同时问:“你会飞了吗?是不是迷路了?”
但那雏鹰倏然一动,鹰爪和喙同时用上,竟然是拼死地想抓瞎纪墨的眼睛!
“小心!”
“该死的鹰!”
“喂~!”
敖白眼疾手快拽起伴侣的胳膊往后扯,对雏鹰怒目而视。
“想偷袭?你是谁派来的?”黑洲气得想过去踹雏鹰一脚,如果刚才纪墨真被抓伤了的话,众护卫龙的脸面可就彻底丢了。
“别!”纪墨急忙阻止,“应该是我刚才靠他太近的缘故吧。”
那雏鹰仓惶后退,不断哀鸣,生怕遭受毒打,眼睛里始终含着半包泪。
“爸爸,他、他哭啦?”小龙询问道,他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雏鹰,觉得对方很可怜:浑身脏兮兮、在地上坐着没有谁抱他、眼睛里有泪水、吓得大喊大叫……哎呀呀~纪墨对上雏鹰的眼神,忍不住有些同情,但他还没有说话时,那雏鹰已经像被踩了尾巴似的,扑扇着翅膀、带着哭腔大叫起来:“没有哭!我才没有哭!呜呜呜~我是勇猛无敌的雄鹰!”
敖白护着伴侣,心里一阵阵后怕,沉下脸训斥道:“你哭什么哭?如果你敢抓伤纪墨,看我敢不敢拔了你的爪子!”
那雏鹰一听,立刻重新用翅膀将自己包了起来,哭得更加厉害了,又因为他太小、不会捕猎吃不饱,躲在灌木丛里不敢出来,只能找小昆虫吃,饿得心慌慌,哭一阵就头晕眼花的,控制不住往旁边歪倒——这就是他刚才从灌木丛里滚出来的原因,是饿得发晕、控制不住身体了。
看着实在是可怜。
敖白叹了口气,不好再说什么。
“算了算了,把他放进独木舟,咱们绕道西大陆再回家吧,在那儿的小沙滩放下他,鹰人经常到沙滩上采盐活动的……就当是行善积德了。”纪墨实在做不到见死不救,遂提出了这个解决方法。
小龙看到雏鹰大哭倒地、还爬不起来,他看着心里也很难受,连忙安慰道:“不哭不哭,不哭啊~”
雏鹰慢慢就哭不动了,侧卧在滩涂上,周身狼狈不堪。
“好,听你的,反正绕过去西大陆海滩也不远。”敖白最终拍板,他也做了父亲,见不得幼崽受苦。
其实,敖白和纪墨当初把小虎崽当场捉住时,他们也是选择了帮助对方,因为确实不想为难幼崽。
龙王龙后做出了决定,黑洲他们立刻行动了起来。
“让他自己待在船上,沂儿革革咱们得自己抱着。”纪墨提醒道,虽然是好心想做善事,奈何对方是个戒备着有攻击能力的小鹰,纪墨当然不敢冒险。
敖白亲自过去,不顾雏鹰的挣扎抓挠哭喊,用巧劲提起了他,放到独木舟上,然后众海族下了水。
“黑洲,去西大陆的石湾海滩。”敖白看着人员齐全、各就各位之后,一声令下,开始向西边游去。
小龙游在敖白身边,纪墨搂着小海鹿。
“父王,他哭啦,他呜呜呜~”小龙时不时朝独木舟看上一眼,担忧地说。
“嗯,我们正在送他回家,到时他就不哭了。”敖白解释道,心想你刚才不也是哭得呜呜呜?
小龙认真地点头,“对呀,鹰回家,他找父王、找爸爸。”
敖白微微一笑,小龙游累了时,他就主动趴在敖白背上,极力抬头往上看、想看看雏鹰是不是还在哭。
“黑洲,给那只小鹰送条鱼上去吧,我看他饿得够呛。”纪墨叹息道。
“好的。”黑洲点头,干脆利落地潜下去,很快就抓了条鱼上来,还顺便剖开,放到船舱里,简单对雏鹰说:“你吃吧。”然后又潜下去了。
新鲜的大鱼近在眼前,散发着诱人的肉香,饥肠辘辘半昏迷的雏鹰飞快醒来,摇摇摆摆往前挪动。雏鹰两眼发光,他已经很久没有吃饱了,不由自主地往鱼肉方向扑腾去:在快要饿死时,什么警惕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