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左手掌心朝上举向青天。只听“砰”的一声柔和的响声,白玉笛又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中。
风一栚左手落下,表情平淡至极,看着少年道:“说,你从这白玉笛处看出了什么?”
少年看着他老谋深算的双眼,知斗他不过,忍不住低声骂道:“小兔崽子,心脏是蜜蜂筑的吧!”
“什么?快说!”风一栚皱眉道。
少年叹气道:“这法宝名幻灭,乃青逸仙人所有。”
“原来他叫青逸?”风一栚出神念着,眼珠转了转,“那青逸仙人所居何方?”
“归墟。”
“归墟在什么地方?”风一栚眼眸绽出光彩。
“我不知道。”
风一栚凑近少年身前,将剑刃横在他脖颈前,死死盯着他双眼。
少年见他喘的厉害,眼中露出寒霜,不禁心跳加速,颤悠悠道:“我,我,真,真的不知道……”
风一栚盯着他双眼看了半晌,随后起身撤回长剑,随手利落插回身后,淡淡道:“我叫风一栚,你呢?”
少年仰面望着他,“我,我没有名字,他们都叫我,三六九……”
风一栚噗嗤一声笑了,“这名字如此走心,谁给你取的?”
少年闷闷道:“因为我用了三百六十九年才化成人形……”
“三百……”风一栚尴尬咳了一声,随后正经道:“三六九,不管你是人是妖,只要你一心向善,今后就由我罩着你!”
三六九忽感莫名其妙,连连摆手道:“不必了,不必了,小哥哥乃修仙中人,行走江湖,带着一只妖恐怕多有不便吧。不如咱们就此别过,有缘再见,有缘再见!”说着便起身要逃。
风一栚一手揪住他衣领,“我说话算话,说罩着你就是罩你。”
三六九神情错愕,扭头道:“怎么罩?”
风一栚挥出长袖,掌心亮出白玉笛,一道白光瞬时充盈狭窄的巷子,刺目耀眼,三六九刚想大喊“不好”,便被那道白光收进了白玉笛中去。
看着白玉笛身现出一点淡淡的绿光,不停游走在笛身,似有冲出束缚之意。那绿光靠近笛身篆刻的两个字,犹豫了片刻,方要靠近,幻灭二字突然迸发出血一样的红色,便驱散了那绿光的起势。
风一栚得意笑了笑,将白玉笛收回袖中转身就走。他刚走至巷口,胸前突然窜出一股久违的钻心疼痛,熟悉而又陌生。
眨眼之间,痛楚漫天遍地席卷而来,豆大汗水从额上脸颊低落,浸湿了胸前衣襟一片。
他蜷缩身体跪在巷口,引来了一众过路行人,围着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不过多久,痛感渐渐减弱,他红着眼眸向北方天空痴痴回望。
“你,还好么……”
.
“二师兄,得罪了!”
金诵山听闻不明所以,刚想问她要做什么,却见昏暗天边现出一道蓝光,堪比黑夜雷电,穿越厚厚的云层,正朝他眼前飞奔而来。
他惊异万分,刚要挥剑格挡,那道蓝光剑刃锋锐,裹挟寒气,倏地急转直下,正飞速奔向他的脚底。
迅雷不及掩耳,只听“哗”的一声,金诵山手心突然传来一阵刺痛,不受控地松开了金丝绳的一段。
掌心一道锐利的血口子,丝丝鲜血不断从伤口处渗出低落脚下玉阶,当他反应过来时,脚下只剩下了一条凌乱的麻绳。
而远处广场上方,一条金色长鞭正震动天地,霹雳做响,以雷霆万钧之势纵身向下方白玉石柱劈斩。
天怒无情,众人哀叹之际,只见一道的水色身影悠悠飘向了白玉石柱,兀自迎面向那天雷扑了上去。
在众人一片哗然声中,金诵山只觉喘不过气来,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明钧执法施了同样的力道,却不知这最后一道天雷为何会更甚以往,只觉得耀目金光之下睁不开眼,眼前天地瞬时黑成一片。
他心中莫名,睁开眼时,只见除了白玉石上方的白衣弟子,下方还跪着一个水色的身影,明钧执法怒火攻心,指着广场下方吼道:“水灵烟,谁允许你替人消责了!”
水灵烟长剑杵着地面,勉强撑住身体,用尽所有气力喊道:“按照万宗门规,五道天雷刑法已毕,望明钧师尊能放过玉琼!”
明钧执法气得浑身战栗,依她所说,若还要再重施一道天雷,怕是万宗众人会觉得自己在滥用私刑,残酷凶狠。他冷哼一声,解开玉琼身上封印,厉声下令道:“传昭九州四海,弟子玉琼因触犯门规,罪不可赦,万宗断除与她一切干系,现逐出本门,赶下山去!”
水灵烟将玉琼抱在怀中,只感觉到她全身绵软无力,看着她灰突突的面容,顿时泪如雨下。
她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般田地,前几日还看见她欢声笑语,眼下怎么会这般没了生气!
她心中憋闷至极,紧紧抱着她奄奄一息的身体,狂躁嘶吼,赶退了一队前来执法的弟子。
悲恸中,远处神霄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