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还能启个基本监督作用。然而狗蛋来的时候那家人刚巧送了一次鸡蛋,再送就是十天后,那些蛋就大半进了狗蛋嘴里,铁柱跟树根两兄弟隔一天吃一碗或者合吃一碗。
要说以上两点其实也没什么,但是让郝援朝比较生气的是给两个小婴儿的奶粉和麦乳精周二舅娘拿去给狗蛋吃,狗蛋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周家不富裕,孙子不少,他二房独子对周二舅娘来说是珍贵,在周家那还真不算什么,尤其是周二舅又不是受宠的,哪怕有点好东西都很难进他们二房嘴里,这一没吃过好东西的人乍一下吃了香甜的奶粉和麦乳精就忍不住了,周二舅娘给他吃了点不算,他自己也偷偷去吃,一个不注意就把孩子的口粮给吃没了。
周二舅娘见此也只是简单说了狗蛋两句,也没想过要告诉郝援朝让郝援朝再买,竟直接给孩子喝米粥。
还有这次发烧,哪怕她是在南溪村人生地不熟不错,但是三个孩子都发烧了难道就不能去叫一下赤脚大夫看看吗?不奢望像上心狗蛋那样上心三个孩子,但是最基本的照顾要做到啊,如果今晚他没赶得及回来,最后她是去叫赤脚大夫还是不叫?
郝援朝无法深想下去。
一开始选人时也想过不是自家的孩子照顾肯定不会多上心,但是想着周二舅娘在郝建国夫妇死后的主动上前帮忙和真实落下的眼泪,还有以往三年时期铁柱他娘对周二舅娘的偷偷帮助,周二舅娘怎么也要比其他人都合适,而且时间也不长,不会出什么事才对,谁知道看着挺拎的清的一个人还有这么糊涂的一面。
对,就是糊涂,两个小孩子早产又没母乳,口粮就是奶粉跟麦乳精,这个她竟然还让他儿子吃掉,吃掉桃酥江米条他都不介意,但是吃掉小孩子的口粮他就难以接受。还有发烧这一次,弄不好命是要没的难不成她心里真没数?更何况她性子不是弱懦的,半夜去敲赤脚大夫的门这种事不是没做过也不是不能做,赤脚大夫也不会因此怪人,谁还没个紧急时候,可她竟然想要孩子熬一熬,真不知道早产儿身体弱不能熬吗?
就冲这两点,郝援朝对她的印象一下子降到谷底。
☆、14.014.关于死亡
014.
“二叔,你回去能不能让狗蛋不要住我家啊,我想天天吃鸡蛋羹。”树根自觉郝援朝是自家人,是靠山,没忍住问了句。虽然二舅娘说狗蛋是他表兄弟,但是他不喜欢会跟他抢吃的表兄弟,哦还抢弟弟妹妹的口粮,他也很馋奶粉麦乳精都不敢吃,大哥说没那个弟弟妹妹会饿死,可是狗蛋不听话吃掉了,半点不听他的话,二舅娘还说让狗蛋吃两口没事,树根闹不明白了,可直觉告诉他反抗没用,所以他只能找他二叔说,大哥说了等二叔回来就好了。
大哥说的没错,现在二叔回来了他就有香碰碰的面条吃了,还有二婶那么好看,看她的眼神比二舅娘看他的眼神让他舒服多了,总觉得二舅娘看他的眼神怪怪的,他还没念书并不知道那眼神是同情又是艳羡,同情他没爹没妈,艳羡他有个好二叔,以后有福享,是城里人,甚至还有一丝嫉妒,为何她的狗蛋没有这个福气当城里人天天吃好吃的。
树根不明白这些,他就是觉得二舅娘的眼神奇怪而已,不过他心大,往往都是一会儿就忘记,眼下跟郝援朝说这个也不过是不喜欢狗蛋抢他吃的而已。
郝援朝没有直接回答树根的问题,而是道,“这次我回来就是带你们四个走,去军区跟我和你二婶生活,你乐不乐意?”
“跟二叔二婶生活?”树根小眼睛闪过疑惑神情,不太懂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以前你跟你爹娘那样住在一起,以后跟我和你二婶住在一起。”
“我爹娘死了,以后你们也会死吗?”农村人并不避讳在小孩子面前说死亡,因为死亡在农村是很常见的事,除了老死的病死的,每年还会有人泅水死了,上山被野猪顶死了,而在前几年还有饿死的,各种各样的死亡和随时随处的死亡让农村人难过并习惯,甚至在缺少八卦娱乐的时代死亡还会被拿出来当作茶余饭后的闲谈,尤其是非正常死亡,道一声可惜或者命衰,可不会担心孩子听了是否有什么心理问题,或者用善意的谎言告诉他们那些死去的人只是睡着了/出远门了/变成天上的星星保护你了。
这些都是不存在的,他们会说人死了就没了,就埋在地底下了,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孩子们哪怕茫然哪怕不懂,再追问下去也不会有安慰而是觉得不耐烦,最多是在丧事前后一到半个月时间多点耐心和宽容,之后这种情感便会流失。
在温饱还是问题的时代,死亡永远不会让农村人伤春悲秋年复一年地难过下去,他们操心的还是地里的庄稼和活着的人,死去的终将是在化为黄土之时渐渐在心底淡去淡去,直到提起来也不会有多大悲伤。
树根一开始没了爹娘也很难过,也哭,也半夜睡不着起来找爹娘,但是他到底还小,到底还不懂事,到底并不能深刻知道死亡到底算个什么回事,身边除了大哥铁柱没人和他说要记着爹娘,他问起二舅娘的时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