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么一个男人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这值得吗?”
“我爱他。”艾伦的话音很轻,却很肯定。
哈勃男爵张了张口,话到了嘴边又生生憋了回去。他抿着嘴思考了好久,最终下决心般地点点头,“我可以帮你联系,但不保证他会回复。就算他肯联系你,背后的居心也不得而知。”
艾伦站起身向他深深一礼,“谢谢您。”
哈勃男爵忙将他扶起来,又邀请他同用晚餐却被他婉言拒绝了。“我不能随便出入公爵府,必须马上回去。我们通过莫里斯俱乐部联系。”艾伦说着重新戴上面具,转身准备离开待客室。
“艾伦,要知道你现在有其他选择。”哈勃男爵站起身突然开口道,“有人即使没有公爵的显赫地位,仍旧可以给你幸福。”
艾伦没有回头,背对着他平静道,“当整个伦敦城都认为我是娼-妓和杀人犯的时候,他曾经不顾反对试图证明我的清白。现在为他做任何事,对我而言都是幸福。”
一周后,莫里斯俱乐部
当安德鲁推门走进俱乐部时,值班的正巧是他认识的那个胖男人。胖男人见到他很是意外,得知他进入公爵府做画师时更惊讶地合不拢嘴。
“你的命还真好,我以为你回东区了呢。”男人边给他找信边闲聊道,口气里不难听出嫉妒,片刻后他拿着一个薄信封回到前台。
“这是给艾伦·斯潘塞的。”他说着故意向他挤挤眼,开口问道,“听说他和肯特公爵关系暧昧,那到底是不是真的?”
“不知道!”安德鲁毫不犹豫地回答。
“可整个伦敦城都在传言,说其实他们三年前就有一腿。”男人不相信般地仍试图打听,“还有人说,那次肯特公爵在法庭上是做了伪证。”
“谁这么无聊,没事传闲话!”安德鲁厌恶地瞪他一眼。他接着看看信封背面,没有任何寄信人的信息,“这是谁给斯潘塞先生的?”
“是哈勃男爵的使者。”胖男人见他嘴硬不松口,没趣地低头算账不再理他。
安德鲁将信揣好,转身离开了俱乐部。
一个小时后
马车回到普雷斯顿宫,安德鲁一个人向塔楼走。经过宫墙边的小树林时,注意到不远处卡尔和那个女仆也在那里。盛春之下树林中开满鲜花,到处一片花海飘香情趣无限。女孩子似乎在收集一些无名小花,卡尔在一边帮她提着篮子。
“这些花香气淡雅,最适合放在卧室里。”女孩子一边采集花朵一边道,“它们一定会让公爵大人心情愉悦,伤也会恢复得快些。”
“你真细心。”卡尔的目光和口吻中满是赞赏。
安德鲁低下头加快脚步,想趁二人不注意时走过去。女孩子这时刚好采完这片地,站起身朝另一方向走,走到半途看到安德鲁时停住了脚步。她身后卡尔也跟上来,三人目光交汇的那一刻,都似乎感到了一阵莫名的紧张气氛。
“你也是宫殿里的仆人?”女孩子似乎不认识安德鲁,她转身看看卡尔,“我怎么没见过?”
“啊,他叫安德鲁,是在塔楼里服侍的。”卡尔轻咳一声轻描淡写般地道。
“塔楼?”女孩子忽然想起了什么,“是那个神经病人住的地方?”
“你才是神经病!”安德鲁忍不住瞪了她一眼大声道。
女孩子被他一凶,有点胆怯地看看卡尔。卡尔皱皱眉上前一步挡在她身前,看着安德鲁大声训斥道,“你凶什么?!这是蕾贝卡,夏洛特小姐的贴身女仆,现在特别留在宫里照顾公爵大人。还不快道歉!”
安德鲁愣愣地看着眼前陌生人般的卡尔,和他身后小鸟依人般的女孩子。他整个人似乎都呆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
蕾贝卡从卡尔身后探出个头来,有点害怕地拉拉他的衣袖,“算了,我们走吧。”
卡尔这才嫌弃地撇撇嘴,转身带着她向主宫殿的方向走去,“别理他。塔楼里的人都不正常,从主人到仆人都一个样……”
安德鲁看着二人逐渐远去,听着渐渐模糊的话语,眼泪最终滑落了眼眶。他虽然是个男孩,却有颗女孩子般柔软的心。刚刚卡尔的每个表情、言语和举动,都在践踏着那本就敏感柔弱的心。他以为已经和他如此亲密,就一定会相亲相爱厮守到老,然而现实却把这个美梦撕得粉碎。
☆、第十一章
当天晚上,普雷斯顿宫二层的预备间
蕾贝卡用厚布垫着手,从冰桶中取出一个小药罐。药罐冷冻得冰凉,隔着厚布都能感觉到冷意。她把药罐打开,将里面凝成凝露状的外用药取出来,放在身旁托盘里的小碟上。那上面还放着大量的纱布和剪刀。卡尔一直在她身旁看着,偶尔捂嘴打个哈欠。
“你看你,天天守夜眼睛都熬红了。”她体贴地看着卡尔,“要不在这里补个觉,我给公爵大人送去吧。”
卡尔摇摇头,“不行,现在公爵府上下都加强了戒备。除了管家和我,他的卧室不准任何人进去。”
“凶手不是抓住了吗?”蕾贝卡说到这儿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他有没有说背后是谁指使的?”
卡尔犹豫了一下摇摇头,“我不能说。”
蕾贝卡不满地撅起嘴,哼了一声转过头去,“算了,就当我没问,以后再也不问你了。”
卡尔见状忙扶着她的肩让她转过身,哄着她道,“哎,你别生气啊,我说还不行吗。”卡尔向门外看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