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预感,也许欧文代替汤姆成了掌握整个案情的关键人物。他立刻询问欧文是否留下了任何联系方式,事务员无奈地耸耸肩找出来一张纸条递给他,“他曾说如果有人问起联系方式,就把这个地址给他。但是邮局的人试图联系过,这条街道和门牌号都不存在,邮编也没写全。”洛斯菲尔德接过纸张,上面是一行整齐的手写体字:
凯撒大街48号,nw29,伦敦,英格兰。
洛斯菲尔德默记下地址把纸又还给事务员,出了中殿坐上回普雷斯顿宫的马车。当天晚上他和卡尔约在钟塔底见面,卡尔告诉了他关于周三晚间的约定。听了他的话,洛斯菲尔德沉思不语琢磨着,“为什么约在深夜见面,难道他在躲避什么?”
卡尔皱眉提醒他道,“他会不会是故意设这个局诱你上当?案宗里说他可是个设局高手,也许他就是在故意引起你的好奇心,让你一步步走进他的网。”
洛斯菲尔德不解地看着他,“卡尔,为什么你和其他人总是把他往坏处想?”
卡尔忍不住反问他,“洛斯,为什么你总是把他往好处想?我觉得你真的已经被他迷住了。”
洛斯菲尔德很肯定地摇摇头,“我没有,卡尔。我只是不会相信别人说的话,而是相信通过验证的事实,这也是一个医生的职业本能。”卡尔张了张嘴没说话,因为这让他想起那日安德鲁问他的话。
“如果有一天我没有做错任何事,可所有人都说我是个淫-荡下贱的人,你会站出来保护我吗?”
“卡尔?”洛斯菲尔德看着呆坐在那里的他叫了一声。卡尔这才反应过来,掩盖般地耸耸肩转移了话题,“既然你这么说,我在想还有什么其他理由。他一会儿不回信,一会儿又约看戏,一会儿变成深夜见面,天知道他究竟在搞什么鬼?”洛斯菲尔德听了忽然想到了什么瞪大眼睛看着卡尔,把他吓了一跳向后伸伸脖子,“洛斯,你怎么了?”
“难道是这样?难道这才是他第一次不回信的原因?”洛斯菲尔德恍然大悟般地看着他。
让他这么一说卡尔不禁好奇,“到底是什么?”
洛斯菲尔德那双蓝色的眼眸中闪过光亮,“他、的、管、家。”
同一时间,摄政公园附近艾伦的家中
艾伦走出浴室来到卧室门口,房间里威廉像往常一样准备好了按摩用品。当他看到艾伦时有些惊讶,今晚他的身上穿着浴袍。艾伦走进卧室看着威廉淡淡道,“我今天累了,想早些休息。”
威廉顺从地点点头,目光却落在他的手上,那手上拿着一个土豆。“这是……”他不解地看着艾伦。
艾伦抬起手示意给他土豆,“在厨房偶尔发现的。你不觉得它很像意大利雕刻家波利尼的一幅作品吗?”
威廉的表情显然没听说过这个人,但他微笑着点头道,“主人见多识广,我孤陋寡闻了。”
艾伦平淡地笑了笑,“他没什么名气,我也是偶尔听说过。我看它天然而成,准备摆在卧室里两天。”
威廉温顺地笑道,“您可以一直摆到它发芽为止。”说完他收拾起了按摩用品,向他一礼后出了房间。听着他的脚步消失在走廊,艾伦脸上的笑容渐渐减退。他熄灭了床头的灯躺倒在床上,把手上那个土豆放在胸口。他好像能从土豆上感觉到那个男人的温度,那是种久违了的被关心的感觉。从14岁之后,他再也没有体会过那种感觉。
“尤拉努斯……”
他闭上眼睛,眼前不自觉地浮现出那个男人的面容。他的眼神充满了温柔和体贴,他的言行举动总是那么彬彬有礼,他的手温暖得让他不想松开。这是今晚他出浴后穿上了浴袍的原因。这个躯体,这个灵魂,他从来不在意因为本就不属于他自己。可今晚想起那个男人,他忽然产生了一种不同的感觉。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想亲近他的感情。
这个想法让艾伦感到痛苦。他的胳膊无力地回到身侧,手里的土豆滚落到地上。因为他清楚得知道他不可能摆脱自己的命运。他注定游戏于各个社交场之中,在那些男人面前上演早就谱写好的角色,直到最终有一天失去了利用价值被套上绞首绳。他越是想让自己恢复冷漠,压制在心底的感情就越想反抗。他在心里早就赤着脚跑出了这个房子飞到他的身边,可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这么做。
“尤拉努斯……”
作者有话要说: 提示:上半部全文线索一谜底二分之一:土豆花
提示:律师尼尔森凶杀案线索三(线索二谜底:案例摘要)
☆、第十七章
三天后(周二),牛津
又是一个阴雨天,四月下旬的伦敦依旧寒冷。洛斯菲尔德坐在套房客厅里的沙发上,端着杯热茶继续看那份案卷。
“银行家巴克莱死亡半年后的1893年6月初,艾伦在一次高级聚会上遇到了赛默·格尔。他当时56岁,是牛津大学莫德林学院的文学教授,研究欧洲大陆文艺复兴之后的社会文学。1838年格尔出生于都柏林一个艺术世家,父亲是个小有名气的诗人,母亲是名肖像画家。格尔7岁那年他们一家从都柏林迁居至伦敦。他小时候在家里接受父母的教育,10岁才进入公共学校读书。他从12岁开始写诗歌和剧本,并在报刊和文学杂志上发表过多部。他的很多作品深受爱尔兰民间传说的影响,得到了很多读者的肯定。他从35起在莫德林学院任教,那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