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彷佛讶异,“我为什么要在意?”又一笑,“你好像误会很大啊,我跟他,从来都是朋友,现在当然还是的。”
我表示明白了。心中不是没有另一个疑问,可我不想管得太多,于是就不提了。赵小姐当有分寸。
讲过这一桩,赵小姐大概很有感触,说起近日里参加了不少场喜宴。
“——都在这一阵子结婚。”她说:“那排场都大,真够折腾人的,当宾客也不轻松。”
我没有表示,自顾地端咖啡饮。
赵小姐看来一眼,彷佛随口问起:“最近宽宜说过认识了谁吗?近一阵倒不见他的绯闻了。”
我一顿,放下杯子,对她笑了笑。
“妳该自己去问他才好。”
赵小姐睨了来,似不悦地道:“他哪里要对我说。”又补了句:“我只知道他跟几家小姐吃过饭,都是——他外婆安排的。”
我笑了笑道:“妳可算清楚啊,那还要问我。”
赵小姐哼哼两声。
我微微地笑,不说话。是有猜过,赵宽宜近来应老太太安排的饭局,当不纯粹。对老太太的要求,他从来也没有拒绝。不然可要奇怪。
我非不知情,他每次都不曾隐瞒,不过是未讲到仔细。可也好。比如我自己,今天若跟哪个女孩子吃饭,也不会要跟他多说细节。
有些事,彼此心知肚明就可以了。
“——你可别跟他提,我问过这些事。”赵小姐在那提醒我。
我笑一笑,举了咖啡杯,绝对保证:“当然,我不会。”
在丧事办完后,母亲真在高雄待住了。
可她到四阿姨那里,不住在娘家。因除了外公,还有大舅二舅两家人,她在那不免就要感到自己的突兀;即使外公不曾开过口,两个舅舅舅妈也毫无异议,她还是去了四阿姨家。
四姨丈因工作缘故,时常在美国,独栋的房子里,平日只住了四阿姨和一对儿子儿媳,留个人住些日子,也不太占到空间,况且是自己的姊姊。
外公在这件事上其实反对的。之前他跟我讲了那些话,要我对母亲劝解。可我未提只字,因认为母亲离父亲远了,应更好冷静地想她跟父亲的关系。
至于父亲,在那次彷佛就表示过想法了。他当然地沉默,照样不常在家。我并不感到在意,是无所谓,坦白说也忙,回到家总已晚了。
可一面,我真是托起朋友留意好的住处。
有一天晚上,在赵宽宜家中,我想着,就讲起来了,包括搬出家里的事情。
对这两件事,赵宽宜并无多的表示。
他是看着我,一手压住我的一腿膝弯,一面压低身体进入我。我再不说闲话了,可并不顾忌呻吟,很尽心尽力和他对付。
到结束时,差点要吃不消,我好容易平复,可还动不了,半撑住起身,已不禁要揉腰。见赵宽宜看来,我正色对他说:“最近比较忙。”
赵宽宜微扬眉,似不太以为然。我对自己调侃道:“我看,过些时候去上一上健身房好了。”
赵宽宜点起烟,开口:“你需要的应该是休假。”
我也要了一根烟来抽,一面点着,一面感叹:“我想,我该休的是长假。”想一想,和他玩笑:“不如一起来休个长假?好久没去什么地方玩了。”
本以为赵宽宜要不搭理,不想他说:“八月中时,我打算去一趟。”
我怔了一下。
赵宽宜续道:“gu的女儿结婚,希望我到场。”
我已反应过来。赵宽宜的生父,威廉先生是住,在很多年前再婚了,因对象亦离过婚有孩子,只有简单仪式。
当时赵宽宜问我一起去见证过。
印象里,以往每隔一段时间,赵宽宜都要去看他的生父,会在那里住上几天。但前些年,我和他疏远,倒不那么清楚了。
我想一想问:“那你这一趟打算去多久?”
赵宽宜未答,看了来,忽问:“不然一起去?反正,你刚才说想休长假,况且ie你也认得。”
我一时愣了,是还想不太清楚,嘴上却应了他:“也好啊。”
赵宽宜点一点头,兀自又讲着:“不过不是以前那个样子了,她变胖很多。”
我定一定神,犹豫一下出了声:“你真的——认真问的?”
赵宽宜默然,往我看。
“刚才你不是说了好吗?”
我怔怔地点头,“对…”
“那就这么讲定了。”
赵宽宜道,一面拿烟灰缸按熄了烟。
四十
于是就安排了起来。
可我这里,突然地不容易起来。一直跟进的项目未达预期,跟陈立人不知开过几次检讨会;到月底即将收尾,主要负责的一个人住了院,是车祸,因疲劳驾驶。我去看过,好在伤得不重,可要待家中休养至少半个月的时间。
本来三人的团队变成了两人,工作量一时大增。另一个是女孩子,始终家庭事业两头忙,为了改进项目已加班一个月,眼见要再加重负担,婉转诉我为难。我当然体恤,多的部份都揽过来做了。
在最后一次的检讨,陈立人终于肯满意。我一直都能领略他在公事方面的折磨,可这回当真体认地更深刻。
至于赵宽宜,他那边要忙起来不会比我来得轻松。不过他终究老板,多数时只要过目下决定就好。
但出发日程仍旧拖延了,因法国从六月底开始陆续地罢工,逐渐变成全面性的,到处是抗议游行。威廉先生的那继女儿为婚礼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