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苡逞一时语塞,他确实是心急了,他知道李苡真内心善良,被选为太子的时候,坊间一时还颇为高兴,因为李苡真很得民心。自己真的怕夜长梦多,虽然李苡苘已经退至边塞,但也怕夜长梦多。父亲在江南并不着急回来,其实暗示已经很明显了,他在外就是为了给出他们空间,自己再不动手,可能就晚了,只是没想到竟然被人发现了,第一战就战败,连带着高顺牺牲了,也暴露了自己的意图。
“现在该怎么办?”李苡逞问。
“呵,你问我啊?”女子轻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鄙夷:“我做的已经够了吧,什么时候把我的儿子还给我?”
李苡逞揉了揉脑袋,偏偏这个节骨眼,这个女人还在吵吵,自己还没法动她,她说应该是那个妖j-i,ng施展他们身上的妖术,保护她。
“事成就把他放出来。”李苡逞说。
“不行,现在就放,我们当时说好的,我只需要帮你套出足够多的信息就行了,我的任务早就做完了,是你非要留我到现在,现在因为你的失误,第一次出战就已经失败了。快点放了我儿子,要不然我不确定我还能做出什么事。”女子继续追问。
李苡逞被吵得头疼,挥了挥手,让身边的小厮,带着女子出去了。阳光普照,好看的女子有着一张熟悉的面孔,是那个雁尾的小女孩的脸,却不是雁尾的里。
“孙姑娘您先回房休息一下,小公子的病情还有些不太稳定,您如果执意要带小公子走的话,确实对小公子不好,孙姑娘三思。”小厮把孙尧带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孙尧坐在椅子上,哭了起来。
“早知今天,何必当初?”祯瑞的声音响起,孙尧猛地睁开眼,充满敌意的看着他。
“你要干嘛?你不能杀了我,你是不能对人类施展妖术的。”孙尧拿出藏在枕头下的匕首。
“我才懒得动你呢,本来给过你机会的,你却没有珍惜。”祯瑞坐在椅子上,玩弄地看着桌子上的茶杯。
“你应该知道我的真实年龄已经二十五了吧。”孙尧语气放松但手上的动作依旧僵直:“十年前我还是戏团里最火的花旦,每次登场都是万人空巷,很多人倾家荡产只为了看我的一次表演。”
“你别笑,我说的是真的,我的演技你感受不到吗?”孙尧被祯瑞的笑声打断,蹙眉阻止:“我的师傅总说我是千年一遇的天才,在演戏这方面,我总能演出角色内心最深处的感情。但他后来渐渐就不让我上台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他却不回答我。我万般无奈下,以死相逼,戏如生命,不演戏我这条命还有什么意义?师傅把我救下来的时候,泪如雨下,告诉我,他怕我入戏太深。随之他把我逐出师门,当时我的名气正火,被逐出师门后,马上就有几家戏班请我。我就入了其中一家,那之后我的记忆就开始混乱了。知道六年前,我在梦里被小孩子的啼哭惊醒,我的怀里抱着一个婴儿,衣着破败身体肮脏,身处的环境破败不堪,俨然一副弃妇的样子。我跑出房门,却发现我的房门外就是戏台,下面有万人的呐喊,他们叫我梦羞,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跑下来舞台,才被人告知,我上一部戏是演王宝钏的故事,我竟然置身于王宝钏的感情中,成了一个王宝钏。没人不知道怎么唤醒我,本来担心我疯了,却发现只要有人和我对台词我就能说出下句,他们就偷偷隐瞒了这件事,继续让我演下去。”
祯瑞听了孙尧的话皱了皱眉头,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事情。显然不是法术所致,而是孙尧自己的问题。
“但我醒来就意味着我不能继续演下去,这个戏班也有点慌了,打算让我离开,我知道我可能真的不能演下去了,万般无奈下只能选择离开,然后就在我收拾自己的行李时,他们把那个孩子交我我身上,他们告诉那是我的孩子。那是我当时意识不清楚时,为了演戏不知道从哪偷来的孩子。”
孙尧的眼神里只剩下了恐惧。
“后来我和小光也就是我的儿子就相依为命,最后李苡逞找到了我,他听说过我的事情,本来也是出于好奇,给了我一个剧本后,我马上进入了那个人的状态,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年后了。李苡逞觉得我可以利用,从此我就开始在他的训练中,慢慢的我清醒后仍能记得当时发生的事情。然后我就替他卖命了,让我为他打听东西,以雁尾的名字活下去。他会给我捏造假的身份,让我在生活中演戏,因为我处在戏中,很难被人发现马脚,就算被发现了,也查不出是他做的。而他为了防止我逃跑,给小光下了毒,不吃维持服用解药就会死掉。”
孙尧说完这些,不再说话,祯瑞继续看着手里的杯子。
“所以其实我也是被逼的,你杀我可以,可不可以看在往日的情面上救救小光?”
“往日的情面?什么情面?那个又不是你,那个人是雁尾,你是孙尧,小光是孙尧的孩子,是孙尧暴露了我不能使用妖术的信息,我为何要救他?”
听完祯瑞的话,孙尧的脸色惨白,像是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