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鹿黑着脸,啐他一口,“去你大爷的,个死东西。”光顾着跟八哥赌气,走进了他才发现东、南两宫的宫主正站在门口当门神呢,顿时惊得连连大呼,“哎哟喂,这是咋了?莫不是两位爷惹主子生气,被主子罚站了?”
青龙双手拢在袖中,面无表情的睨他一眼,不语。朱雀直接瞪他一眼,没大没小,没规没矩!
张月鹿乃朱雀七宿,隶属朱雀手下,按理说,对朱雀该是唯命是从,可人家张月鹿有个性瑟,凭着一张巧嘴硬是得了呈以墨的喜欢,连跳几级,直接到呈以墨跟前伺候。呵呵,他正被主子盛宠着呢,才不怕你朱雀呢。
只见他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一手提着鸟笼子,一手锊了锊腰间黛青色的流苏,明媚的笑容中带着些趾高气扬,故作急切的宽慰道,“哎呀~两位宫主别急,让小的进去跟主子说说,给两位宫主求求情。”说着还煞有其事的摇摇头,“哎,主子也真是的,什么大不了的事呢,怎能让两位德高望重的宫主站在门口,要是让其他人看见了,威严何在啊?”
说罢便越过两人,笑呵呵的推门进去,同时嘴里高声扬道,“尊敬的主子勒,小的来给您请——”安。
最后一个字还未来得及出口,蓦地一股霸道强势的力量直接透门而出,然后便将张月鹿击飞出去。
“滚——”清越的声音含煞带怒。
‘砰’人体落地,激起尘埃一片。八哥也跟着倒霉,直接做抛物线,飞到院外竹林里去了。
“咳咳咳……”张月鹿按着闷疼的胸口,苦着脸从地上爬起来。心里那个悔啊,听那声‘滚’就可见主子正在火头上,他这好死不死的还往火山口上撞。幽怨的盯了朱雀和青龙两眼,主子发这么大的脾气,两人竟然不告诉他,还眼睁睁的看着他往火里跳,真是没人性!
看着张月鹿那骚包一下子变成灰头土脸,朱雀别提有多高兴了,双手环胸,懒懒的倚靠在门框上,戏笑道,“哟~小子,不是要给我们求求情嘛~怎么不去了呢?”
嗬!见死不救就算了,竟然还落井下石!幽怨的脸色顿时被怒气取代,张月鹿抖着手指着朱雀,据理力争的要为自个儿讨公道,“您心肠怎么这么坏啊,小的可是冒着生命危险给您求情说好话,您不感激就算了,还出言奚落……”
朱雀脸上的笑容不变,可是白玉素手却慢慢摸上腰间的软剑,有一下没一下的按着剑柄,悠悠念道,“刚刚听主子说什么来着,好像是‘滚’吧,渍~那火气,好久都没见主子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了。”
张月鹿脑中‘嘣吱’一声响,主子对他发脾气就等于他已经失宠!失宠的人是什么下场?打入冷宫!
想到此处,张月鹿浑身打了激灵,机械的转头盯着一脸坏笑的朱雀,顿时意思到麻烦大了。俊脸倏然一变,怒气消失殆尽,立马换上谄媚的笑容,走到朱雀身边,讨好的说道,“宫主,您是最最最漂亮可爱的宫主,最最最温柔善良的宫主。小的一直认为您是四个宫主里肚子最大,都能撑下船……”
“宰相肚里能撑船。”青龙在一旁提醒道。没文化真可怕!
“对对对。”张月鹿忙不迭失的点头,“宰相肚里能撑船,宰相肚里能撑船。”漆黑的眸子一闪一闪的像天上的小星星,脑袋搁朱雀的肩头上,像小狗一样蹭来蹭去,“您这么温柔善良漂亮贤惠,不会跟小的一般见识吧?”
朱雀心里笑死了,可面上不露痕迹,沉声道,“什么撑不撑船的,记得刚才还有人说本宫主心肠坏,没人性,见死不救,落井下石……”
张月鹿一听,顿时虎着脸,高声怒喝,“谁啊!是那个乌龟王八蛋满嘴胡言,敢这么诋毁我们朱雀宫主!我们朱雀宫主温柔善良体贴大方,可是全忘川女子的楷模!”渍渍~脸皮厚得堪比城墙。
他们这些人当中,就属张月鹿最没脸没皮,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最会闹腾。变脸跟翻书似的,一会儿一个样儿,也就呈以墨能制住他。
朱雀好笑的摇摇头,这画面都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每次犯错都来这招,懒得跟他计较。嫌弃的推了推他的脑袋,“滚一边儿去!几天没洗头了,一股子酸味儿,离远些。”
张月鹿嘿嘿一笑,顺势就回道,“行,为了不熏到咱们的朱雀宫主,小的这就回去洗头。”
说完转身就跑,那速度,就跟屁股后面有老虎在追似的。
“回来!”轻飘飘的一句让张月鹿立马顿住脚。
张月鹿牵强的扬起笑脸,回身望着青龙,小心翼翼的开口,“青龙宫主,您老有何事吩咐?”
青龙可没空跟他胡扯,正色吩咐道,“下山去找玄武,让他明天安排好人手与文三公子一起去意山取马。”
意山是文家最大的养马场,三万多匹马全养在意山。这么大数量的马匹出动,不想引人注目都难,所以呈以墨与青龙商量,分十批,以每批两千多的数量入忘川,两千的数量也不少,可还不至于惹得人尽皆知。最后一万匹就由玄武领着走崇州过咸安地界入忘川,咸安地界常有悍匪出没,且势力混杂,走此路最安全也是最危险。
安全的是不用担心一万匹骏马暴露。
危险的是咸安地界的悍匪猖獗,且龙鱼混杂,一旦一万匹骏马被劫,那就是肉包子打狗找都找不回。这事责任重大,以墨本想亲自出手,未料被老和尚绊住脚,只得将任务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