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时安并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只是感觉到大家突然就忙了起来,他的婚礼像是被按了快捷键一样,瞬间就结束了。
他站在原地看着宾客离开,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没收到祝福?
白宇哥哥温柔地牵着他的手, "岩岩,我们回家…… "
他在叫谁?
莫时安吗?
那个贱人为什么y-in魂不散?他抢走了我的家庭、我的一切,现在连白宇哥哥也要抢走吗?
莫时安委屈得要逼出眼泪,带着哭腔说: "白宇哥哥,我是莫时安,我是时安啊…… "
四莫是一片掌声,婚礼的主持人妙语连珠、带动气氛更是一把好手,接着江白宇听到他说: "下面有请新郎学生时代的好朋友--江白宇先生上台致辞,为新人送上他的祝福。 "
江白宇突然被点名,气氛使然只好上台,他勉强压下心里的酸楚,摆出一个真诚的笑容。
祝福的话张嘴就来,说完还被主持人打趣几句,江白宇忽然想到,像这样热闹而温馨或许才是莫时安想要的婚礼。
可转念一想,莫时安根本没经历过婚礼,谈什么喜不喜欢?
婚礼结束之后,江白宇匆匆赶去了机场。
莫时安已经被私人飞机送回家了,江白宇在机场焦急地等着航班,也不知道林妈有没有及时回去?
江宇航刚下飞机没几分钟就收到报告,说莫时安不见了。
他差点被吓得腿软,压着怒气说: "什么叫不见了?我看着他上飞机的,人呢? "
莫时安醒来时感到很害怕,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他不该自作主张,要不然白宇哥哥也不会那么讨厌他。
他慌张地下床,打算离开这个地方,去找江白宇,他的白宇哥哥不会不要他的,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他边走边四处张望,发现这不是他家,不是他和白宇哥哥的家。
"林妈,林妈…… "
没有人回答他,林妈也不在这里。
这个地方对他来说是陌生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喜欢这个地方--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这是他永远都得不到的东西。
他讨厌这种感觉。
"你知道我的时安从小是用怎么样的心情在等着他的父亲吗?他是天之骄子,他的人生怎么能有遗憾? "
"这都是因为你和你妈,他们母子两个人毁了我的希望还不够,还要毁了时安。 "
是谁在说话,她的声音为什么这么熟悉?
莫时安跌跌撞撞,穿过客厅开门往外走,他站在电梯前,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样子,睡衣,头发凌乱,还没穿鞋。
莫时安快崩溃了,他是谁,他在哪儿?
电梯门打开,是江白宇。
莫时安又像哭又像笑, "白宇哥哥,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但是他心有余悸,不敢贸然上前,只是尴尬地站在原地。
江白宇一看他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提醒自己,这是莫时安,是莫时安,是莫时安。
江白宇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 "时安,先去穿鞋,然后跟我回家。 "
江白宇被耳提面命过,要对莫时安更耐心些、更好一些,不要排斥他,于是他很努力地为维持和颜悦色的样子,把莫时安带回了家。
林妈早已经在家里准备好晚餐,煲好了她最拿手的莲藕排骨汤,只等他们回来。
饭桌上还看不出来,但是江白宇很快就发现,莫时安变得比从前更加安静,好不容易练出来的胆量没个干净,一举一动都是小心翼翼的。
他也不再敢主动跟江白宇有什么亲密接触,虽然他非常希望那么做--甚至希望江白宇能够主动抱抱他,然后告诉他:没关系的,我已经原谅你了。
白宇哥哥并不愿意原谅你呢,莫时安有些难过地想,林妈许久不见他,对他很是关切, "时安少爷,你要不要吃点宵夜? "
莫时安道: "江先生呢? "
林妈心领神会,提议道: "江先生要吃的话,就煮一碗云吞面,再配几个春卷。 "
莫时安思索片刻道: "好,林妈你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做。 "
莫时安从没下过厨房,林妈不敢让他接近油锅,不让他炸春卷,只教他煮云吞面。可莫时安倒热水的时候没拿稳,滚烫的热水全倒在手上。
林妈一时不察,大惊失色道: "哎呀,这可怎么办,赶紧冲冷水,快啊! "
江白宇听见动静过来,林妈正握着莫时安的手腕冲凉水,灶上的火还没有关,食物的香味在这气氛下显得十分不合时宜。
林妈更先反应过来,后怕道: "江先生…… "
江白宇道: "这里交给我,你去准备冰袋和烫伤膏药过来。 "
林妈犹豫着放开莫时安。
江白宇握住莫时安的手腕,然后把水龙头移开,令烫伤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先前被凉水冲着还没感觉,但是一旦离开凉水,痛觉很快就在烫伤处聚集起来,白净的手背上隐约红了一大片。
莫时安难受地动了一下手腕,江白宇用力钳制住他, "现在知道疼了? "
莫时安: "白宇哥哥,你放开我…… "
"江先生,冰袋和烫伤膏药拿来了, "林妈很快就返回, "……江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