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疑打望,柳慕庭也不多耽搁,凑到他松软的毛发上,轻吸了一口,血腥味过后,便见九曜嘴里念念有词。一道光圈慢慢从他们仨的足下升起,倏尔朝天一涌,红光一缩,他们便凭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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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刺目红光中睁眼,柳慕庭便愕然发现他们身处在一个很陌生而奇怪的地方。明明是自己所知的床和桌椅,但却总觉得有些怪异,与自己认知中的大有不同,也不知是什么地方所产。而整个房间,布置奇怪,全非自己所见的那种。最最奇怪的,是……
看着自己几近透明的身子,俨然便是魂体之状,“九曜这是……”
怀里的白狐略有一动,蜷缩的身子舒展开来,下巴微扬,指使柳慕庭将桌边放置的一本书册拿起。
拿起?柳慕庭愕了,魂体之状也能拿起么,心里想着,手便探了出去,倒还真让他给拿了起来。
定睛一瞧,书册上用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印刷版式,印着大大的几个字:妖狐修仙录。
打开来,九曜已无力同他解释现实世界同自身的关系,仅有余力说上几句话。他要带柳慕庭到他的书册里去,因他在他的书册里是主角之故,故他所处的雪瑶山是妖力最盛的地方,他归去后,便可汲取妖力,快速地恢复身子,而雪瑶山脚上也有一弯清泉,乃是他派人辟出的,内里灌了不少灵药来滋养,辅以灵力贯注,不但灵力强盛,对于疗伤也大有作用。去那处疗伤,对他们这些伤的伤,昏迷的昏迷而言,方是最妙的。
柳慕庭全权信任九曜,依他所言,翻开了那本书册,只见九曜猛地睁大红瞳,霎那他们便被书册吸食了进去,手里书册掉落于桌。天旋地转后,到了从未见过的美丽地方。
绿树蓊郁,枝头吐绿,花草丛生,焕发朝气。
此刻,正是暮春之初,一派的欣欣向荣。
回到了熟悉的地方,九曜勉力从柳慕庭怀中跃下,蹲于地上,阖目汲取着此处弥散在空气中的妖力。
身子生出了几许气力,便用牙拽了拽看呆了的人下摆,仰首道:“走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瞧。”
微怔后,柳慕庭颔首,抱起了九曜,便随他所指之处前行。
柳慕庭伤势不重,回到自己家里时已简单包扎了一下,而九曜却仅有一丝余力,腹腔内那股灵光,还在肆意冲撞,时而蛰伏,时而又活跃,阴晴不定。
进到雪瑶山中,柳慕庭方恍然发现此处有许许多多的妖怪与灵物,妖灵相处,竟极其和谐。
一看见他们俩,从丛草中蹦跳出的兔子停在了路旁,站起身,歪着小巧的脑袋打量着他们俩,看清蜷在柳慕庭怀里的九曜后,忽而开了口:“啊,是狐王大人!”
吓了柳慕庭一跳不说,还跳到了他的脚下,拉长着脖子嗅了一嗅,便动手扯着他的下摆往前拉:“狐王大人受伤了!”你可以想象,一只两个巴掌大的小兔子,拉着一个大人往前拽的模样,要多滑稽,便有多滑稽。若非柳慕庭没手抱它,他真想抱起它走,省得它跳在面前,自己还生怕会踢着它。
小兔子的声音低弱难闻,扯着嗓子喊了半晌,整座山里都空荡荡的没人回应,连半点回音都未生起。还是柳慕庭看不过眼,强挤着嗓子学他唤了一声,结果,轰隆隆地脚步声从远处而来,再眨眼时,便见自己被围在了众妖之间。
“呃……你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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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妖拱动中,一人一狐进了山,依着众妖所指,来到了那处名唤静月的灵泉边,柳慕庭蹲下身子,迟疑地将手里的水珠子凑近,咬了咬牙,将其丢进了泉水里。
“溪璞有灵性,自我修复能力极高,你还怕他溺死不成!”
明明身子难受得难以站起,仅能趴伏在地,但嘴上侃人时,九曜绝不气弱。
“比起他,我更担忧你。”水面荡起一圈漪澜,坠入泉里的水珠子顷刻便不见了踪影,余波浩荡,柳慕庭强自收回视线,望向九曜,却在撞入红瞳时,心中生出一幕:
危机过后,两人紧紧相拥,九曜忽而印下的炽热之吻,唇上余温,仿佛还留在唇上,弥散不去。
脸噌地便红了,直透到了耳根,“九曜,你……你……”柳慕庭偏过了头去,半晌都挤不出一个可表达内心情绪的字眼,看得九曜是云里雾里的,歪着个头问道:“你什么,老子有这么可怕,吓得你说不出话么!”
“九曜,你今夜为何要……要……”要亲我,偏生这最后三个字,说不出口,黏在了舌根里,看得九曜更是迷糊,直接纵跃而起,用爪子拍了柳慕庭一脑袋:“呆子!”
痛呼出声,心底的尴尬都被拍飞了去,柳慕庭凝视九曜的狐脸,吸气一口,又问出声:“九曜,你今夜为何要……要要要……唉!”猛地一跺脚,便别扭地跑了开去。真真没脸见人了,丢脸!
看着自己的爪子,九曜狐疑地打望,莫非方才真将他打傻了……
不得了了!老子这爪不带妖力都能打残人的脑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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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数日,溪璞被放于静月泉中休养,而九曜则闭关疗伤。柳慕庭伤势不重,在鼠大夫替他逼出伤中带的溪璞魔性,又辅以良药包扎后,他又恢复了生气。两个伴都不在身侧,柳慕庭直觉无趣,在小兔精带领下,将雪瑶山走了一遍,看罢风景后,便觉兴致缺缺。
他闲得没事,便寻上了鼠大夫,想着学习一些药草医疗之法。结果,便这么给沉迷了进去。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