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看一眼仿佛身上就会被烧穿两个洞,他只好看着楚见、刘岚俩人把乐乐扶上车,自己也跟上去坐在前排,告诉司机赶紧去市医院。
楚见小心地把乐乐的手移开,借着晦暗的光线,看到他额头一道大概两厘米长的伤口,皮肉翻卷着,血不停地淌出来。他随身没带纸巾,直接拿自己的衣袖把乐乐眼角、脸上和颈子里的血擦掉些,再淌下来再擦,动作轻得就像在擦拭一只古董花瓶,生怕稍稍用力就弄疼了他。
伤势看着骇人,乐乐却是清醒的,他忍着疼,抽搐着嘴角,对楚见说:“没事儿,你别担心,就是磕了一下。”
孟洋回头看着沈长乐,几乎都快哭出来了,“乐乐,对不起,对不起……你可千万别有事儿。”
楚见抬头瞪着孟洋,眼神像刀片一样凌厉,割得他脸上生疼。
沈长乐握紧楚见的手,劝道:“也不全怪他,是我倒霉,自己撞的棱子上了。”说话间因为牵动了嘴角,乐乐本能地“嘶嘶”吸了两口气。
“别说话了!”楚见收回骇人的目光,拿拇指擦去他嘴角细细的血丝,声音如和风般轻柔,“乖!”
孟洋怔住,神色变了几变,却终究没有说话,犹疑着看向刘岚,刘岚只是摇了摇头。
到了医院挂了急诊,外科医生给沈长乐处理完伤口,缝了四针,怕有别的问题,又让去做个头部检查。
脑科医生在乐乐头上慢慢地摸索着,然后让他前后左右的走走转转,问他有什么感受,晕不晕啊,想不想吐啊,乐乐都一一回答,医生觉得问题不大,应该是不至于脑震荡,但是这样纯人工的检查终究只能靠经验,慎重起见,还是给开了个头部核磁检查的单子,让他白天时候再彻底的查查。
楚见、孟洋、刘岚等在医务室门外,三个人都不说话,空荡荡的楼道里出奇的安静。楚见盯着医务室的门出神,袖子上大片大片的血渍,衬得一身疲惫憔悴。
经过这么长时间得冷静,孟洋也觉得自己确实是过分了,他就算再为肖千水不平,也不该对楚见动手,毕竟楚见喜欢谁不喜欢谁是人家的自由,他不过是说了实话,拒绝了一份自己不想要的感情,并没有错。而且孟洋也知道这样说清楚了对两个人才是最好的。最不该竟然还误伤了沈长乐,没事儿则罢,万一有点什么,自己得后悔死。
孟洋使劲抓抓头发,想着是不是该跟楚见道个歉先,他刚要开口,却被坐在身边的刘岚按下了,刘岚冲他使了眼色,下巴指指楚见,摇摇头,那意思是,你没看楚见那脸色多难看么?有什么话等等再说。
孟洋心领神会,刚低下头去,却忽然听到楚见开口,“孟洋。”
声音清清淡淡的,就像平时课间里闲聊的语气。
孟洋立马站起来,“啊?”
楚见的眼睛自始至终都看着医务室的门,说道:“你不是问我喜欢谁吗?”
孟洋又“啊”了一声,心里却道:“真有吗?”
“我最喜欢的人,就站在这道门里面。”短短地一句话,声调平和,吐字清晰,只是每个音都裹上了柔柔的温情,居然有点千回百转。
听进孟洋耳朵里却是全然的不知所以,他脑袋里反应着这句话,下意识的问道:“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楚见回答。
孟洋惊愕了,他睁大眼睛,喃喃道:“开什么玩笑?”
楚见不再理他。
孟洋觉得心里乱成一团,他转身问刘岚,“你听见他说什么了吗?”刘岚点头。
“你信么?”孟洋又问,刘岚看了眼楚见,再点头。
孟洋彻底懵了,“我靠,神马情况啊现在是?”
这时医务室的门打开了,额头缠了纱布的沈长乐从里面走出来。楚见马上过去,问道:“怎么说啊?”
沈长乐被孟洋一拳打到嘴角破裂,没办法包扎,只好涂了点药水。他本想给楚见笑一个的,结果一咧嘴,伤口就要裂开,于是一个笑容进行到一半生生地停住,变成扭曲的吸气动作。楚见眉头皱到一起,一脸的心疼,乐乐赶紧捂住嘴角,说:“没事儿,没事儿,医生说都是皮外伤,看着吓人,养养就好了。”
孟洋、刘岚也围过来,刘岚看着沈长乐,不禁感叹,“你这家伙怎么这么多灾多难?哪天去拜拜如来观音满天神佛吧。”
孟洋只是低着头,不停地道歉。
乐乐毫不在意地说:“哎呀,别这样,知道你无心的,我又没有怪你!”还轻轻锤两下他的肩膀。
楚见从乐乐手里把医生开的单子拿过来,看了一下,说:“明天我陪你来做检查。”
乐乐马上摇头,“不用了,没事儿了还做什么检查。”
“还是检查一下比较保险!”楚见坚持。
乐乐不说话了。
楚见对那俩人说:“时间也不早了,都回家吧!有什么事儿我会给你们打电话的。”
孟、刘二人看自己也帮不上什么,便各自散了。只是走到楼道拐弯的地方,孟洋回头正看到楚见抬着沈长乐的下巴帮他看伤口。
这本来是个很平常的动作,如果放在一个小时前,孟洋都不会觉得有任何问题,可是现在看来,却全然不一样了,一种暧昧不清的感觉包围着两个人,动作和眼神中都是牵扯不断的缠绵。
孟洋本来以为自己没有办法一下子接受这件事,可很奇怪,他发现那两个人有种微妙的契合感,即便是裹着层暧昧,也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