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的读书人,骄而不燥,我儿应该向他学习啊!”
贺戚骆骆骆追上沈谦,沈谦白色袍子早就被汗水浸湿,贺戚骆骆骆却还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青色的袍子并未有一丝褶皱。
沈谦心里不爽,同样是男子,差别就如此之大。想到前世杜立德舞得虎虎生风的两柄大锤就更加无力了,虽说是君子动口不动手,但是要动手的时候被人家一招拿下,这种滋味一点都不好受。
“多练就好了,我和承贤承载都是从小练起来的,你底子不如我们,累点儿也很正常。”贺戚骆骆骆看到沈谦眼睛里的色彩黯淡下来,出言宽慰。
喂,你确定你是在安慰不是在炫耀吗?
沈谦点头,看着他上下打量一番说:“后秦有你们,想必城池疆土都不必亏损分毫了。”
贺戚骆骆骆目送他离去的身影,呵,都出口讽刺他们是外强中干的莽夫了,果然是踩到狐狸尾巴了?
“大哥,三爷说西边的据点出了问题,好像是遭到恶意破坏,客栈里联络的人一个都没留活口。”宋继宗从后面走上来,悄悄的说。
“终于动手了,他能忍到现在也算是不错了,他进我们就退。没必要和他硬碰,姜宸英等着我们和太子两败俱伤,坐山观虎斗?他想得太轻松了。”
贺戚骆骆骆握紧了拳头,看着临风阁的方向,说:“暂且按下不动,看他们是什么意思。”
“可是这样一来太子的风头就更盛了,对我们很不利。”宋继宗担心的说,他实在是怕贺戚骆骆骆因为不想让沈谦发现而不愿出手。
“他连对手都不知道,先兜着圈子吧,皇上还没有废太子的意思,等待时机对了才能有火烧连营的效果,而且太子的对手可不止我们。”
宋继宗点头,微微一哂,姜家欠魏家的太多,慢慢还吧,这天也是时候该变变了。
沈谦端着毛笔练字,这里的满屋都是他的大字,他善仿各个书法家的字体,每一幅字都有着他背后夜以继日的练习。只有在写字的时候,他的心才会彻底平静下来。
最后一笔完美收山,“天道酬勤”,这恢宏的字体一点都不像他这么纤细的男子写出来的,看起来破纸而出的气势,倒像是贺戚骆骆骆的风格。
贺戚骆骆骆,仔细想来他很长的时间内都是沈谦眼中遥不可及的人,当年位极人臣富贵荣华,总觉得心空落得难受,想来,应该是高处不胜寒。
况且,姜宸英骗了他,那才是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他追逐十四年,心甘情愿无怨无悔,奈何痴心错付,在很长的日子里,他们都没有过情感交流,为了皇位为了斗争,不是今天提防谁就是明天要扳倒谁,那样的日子不快乐不幸福,支撑他的也不过是习惯而已,习惯站在了他身边睥睨天下,习惯和贺戚骆骆骆面对面。
爱之深责之切,他竟没有半分怨恨姜宸英伤害了自己的感情,却是一直在贺戚骆骆骆的死上对他无法释怀。
也许,其实,在年少的时候,爱上的并不是姜宸英,而是一个足以和贺戚骆骆骆抗衡的人。贺戚骆骆骆和他一同长大,骄傲如他,怎么会对他的优秀视而不见呢!
自己的好胜心让他们落得如此结局,只是可怜了前世的戚骆。
爱得深的不是当初的那个人了,不肯放下的,也是为了追逐那段感情所付出的努力。
爱别离,求不得。佛说六苦,唯二最深。
而这一世,他答应过贺戚骆骆骆,换他追来。
“少爷,郡主回来啦!”童颜笑着跨进门槛,对着已经收笔的沈谦说。
沈谦抬头,微微一笑。
“走吧,去拜见一下我们的小郡主。”
沈菀从宫里回来,此时正在花厅和爹娘说话。十二岁的沈菀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略施粉黛,清秀佳人,长相似乎是随了沈父的儒雅,倒是沈谦多像几分高阳公主,母子眉眼上挑看人之时,简直是一模一样。
“郡主回来了,小人接驾来迟啊!”沈谦大笑着走进来。
看着落落大方的妹妹,怀念的味道沁入了他的心脾,他们多年未见了。
“那世子来此,未曾远迎,岂不是我也有罪过!”沈菀口齿伶俐,对着兄长一点都没有平日沉默寡言的样子。
“通通都给本宫坐下,一来一往的还来劲儿了?”沈夫人笑着嗔怪他们二人,兄妹情深,在他们俩身上更是显著了。
“菀儿,你才回来歇着去吧,等会儿爹爹让人做酸梅枣泥糕给你,你先回屋归置归置去!”
父亲总是容易对女儿表达情感的,沈父可从没有这样跟沈谦说过,给予的厚望越重,要求越高,平时就更威严了几分。
“走吧,我送你,顺便给我讲讲外祖母吧,不知道她身体是否安康。”
沈谦和沈菀一同朝她的闺阁走去,途中所遇的下人也笑着给许久未见的郡主请安。
“宫里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沈菀屏退众人,放轻了声音,说:“皇上和太后对太子人选有分歧,皇上比较看重三皇子,可是太后觉得太子是长子,而且现在也成为了嫡子,对立长比较推崇。担心换立太子容易动摇国本。”
沈谦本无意向她打听宫闱之事,随口问问宫里的趣事竟也得到如此重要的消息。
“菀儿懂得很多嘛,以后可以考科举当后秦第一女状元。”沈谦笑她庄重老成。
沈菀才十二岁,心思再重再细腻也是个金钗之年的小女孩儿,顿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