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梁徵,“你可以回去同他谈谈。虽然不知道师父隐瞒的原因,但如今师父不能做主,你们可以自己商量。”
梁徵看起来仍然为难。
“怎么?”乔子麟问。
“我不知道应不应带谢欢走。”梁徵说。
门突然被推开,容松闯了进来。
梁徵起身,“容兄弟,发生什么了?”
“他就是不理我。”容松满面怨气,“说什么都就像看不到我一样。”
原来是被谢欢的冷淡弄得苦恼,梁徵松了口气,但又忽然皱眉,“容兄弟于是舍了他过来了?”
话到此处,不用容松再回答,他已经转瞬消失在房中。
梁徵的夺门而出令乔子麟吃惊地站起,而容松愣了一愣,才自言自语说:“谢公子不会有事的。”
乔子麟好奇地问:“怎么?谢公子不想死了么?”
“我不敢直接出来的。”容松抓了抓自己头顶,“我把他迷倒了才走。”
“迷倒啊?是个好办法。”乔子麟好笑地说。
谢欢侧躺在床上,全无意识的模样,梁徵心中一颤,走近才确定眼前并不见血,他呼吸绵长,不过是昏睡着。前后一想,就知道是容松的把戏。
放下心来微笑时,忧虑并未离去,但也自觉方才过于失态,而沮丧地坐倒在床边上。叹上一声,伸手去抚摸谢欢的脸颊。瘦得厉害的缘故,容色大减,手心底下摸到的皮肤都有几分枯损之感。
梁徵收回手握了握拳。
倘若谢欢说得一点没错,即使强迫他活下去,也只能感觉到绝望而已的话,救他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容松过了不久又进来了。
梁徵原本是垂头坐在床边,听见他进来才抬眼,又指了指床上,“把他唤醒吧。”
容松依言给谢欢嗅过了解药。
谢欢醒时似有瞬间恼怒,但一闪而过,脸上霎时什么也没剩下。
梁徵一手扶了他重新坐起。
“想让我们都讨厌你么?”在他靠着床坐稳后,梁徵的手仍握着他手臂,说完又往容松投去一个带着歉意的目光,“没那么容易。”
谢欢照例不说话。
容松倒是才明白过来一样,握拳往自己掌中一击,“啊!原来是想变得讨厌吗?”
梁徵瞟他一眼,又还是盯着谢欢,“我有事和你说。”
谢欢低垂眼眉。
“我要回华山。虽然华山也不太平,但还是想带你过去。”梁徵说,手从他臂上滑下,握住他的手,“我不放心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
“我不去。”谢欢一口拒绝。
梁徵现在没法照他的意思来,摇摇头以示不接受他的反对。
谢欢要把手从梁徵掌心抽出来,梁徵握牢了他不放,也不答。谢欢挣他不过,脸上的平静终于有了裂痕,又隐约有几分恼怒出现,仍全身努力要往后缩。梁徵叹气,终于放开了他。
“谢欢,你是想让我抛下你,还是你觉得你早已抛弃我了?”
谢欢并不在意他的问题。
好像说出来之后,梁徵才意识到自己疑惑。是否在之前谢欢与他作别时,谢欢已经下定了再不回头的决心。
他想保证谢欢的往后。
却原来从头到尾,谢欢只跟随了自己心里的意思,从来不肯听一听他想要怎样。其实别的事,纵容他就罢了,只这一回不行。
梁徵伸手绕过谢欢温暖的后颈,抱了抱他,如预期一样没有感到任何回应,虽然伤感但也不觉灰心,拍了拍他背后就起身,“等会儿又来看你。”
容松很会意地又在房里坐下来,这回坐得离谢欢远了一些。
梁徵对他拱手作礼,“有劳容兄弟。”
梁徵走出门外,才看到乔子麟和凌微都在,凌微面有担忧之色,而乔子麟显然知道无事,脸上都是取笑的表情。
“你要带他去华山?”凌微问。
“对。”
“太远了。”凌微说,有些忧郁,“离他家里都太远了。”
“他家人都死绝了。”乔子麟提醒。
“梁徵帮他安葬过了不是吗?我以后也能够帮忙去看护。但我想他要死,也宁愿埋在那里。”
“他不会死!”梁徵压低声音打断了凌微的话。
凌微畏缩了一下,但也迅速低声喝他回去:“如果哪天你华山的人都死光了,你会想要活下去吗?”
“我不会留到最后一个。”梁徵毫不犹豫地回答了。
凌微愣了愣。
“喂。”乔子麟伸手按着他们肩膀把他们分开,“你们不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好不好?我就不想死。”
梁徵很快退了一步,“抱歉。”
凌微不好再说,便回以一福,“信口胡言,请梁少侠不用过于介意。”
虽然又一起待着,谢欢不与容松说话,容松无聊得很,因不敢在其他事上过于费心疏了看管谢欢,满屋子踱来踱去,甚是不自在。
所以乔子麟突然闪了进来时,容松很有几分愉快,正欢快地迎上前去,不防被乔子麟一指封了穴道。
“得罪。”乔子麟一揖,转身往谢欢身边走。
谢欢听见了动静,但并不受惊,默然地看他拔了剑靠近,剑尖指向胸前时,甚至挺身向前。
乔子麟忙把剑一收,自己笑了,“对,差点忘了你就是想死,用剑可威胁不了你。”
他并无取人性命之意,谢欢更无反应。
“起码装半个月正常人怎么样?”乔子麟以商量的口气说。
“……何意?”谢欢虽然没有看他,却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