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都倒干净,自
然是有我的打算。
我从收藏夹里打开了一张网页:“今年年初,市委领导班子调动,最大的惊喜莫过于杭兄。”
温淮远凑近kan了一眼:“不就是升了市委副书记么?”
我点点头:“问题就出在这里。”
他有些不解:“这有什么问题?”
温淮远的嫩也就嫩在这里,官场里的门道,他知道个三分,但也仅仅是三分,往复杂里讲讲,他
就拎不清爽了。
我于是耐心向他解释:“市委秘书长直接出任市委副书记,本市还没有过先例,一般而言,市委
秘书长虽然也属于市委委员,领导班子有他一个位置,但如果想出任实际职位,还得行署专员做起,
干到个常务副专员才重新当上市委委员。他这么一来,让那些走正常程序上位的秘书长情何以堪?”
温淮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我又说:“你kan我也给你领进了门,修行就全靠你自身了,干完这一票,副处级也不是问题了。
”
他kan着我,欲言又止。
我便拍着他的肩膀:“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他还是kan着我。
我便忍不住撩拨他说你不是觉着欠我个人情?没关系,情债肉偿我不介意的。
真是个别致的小段子,说完我干笑了两声便只好又与他眼神对上。
他目光炯炯,充满穿透力:“你是不是在跟我玩什么花样?”
我有些心虚,难道说几日不见仁兄功力见长?于是摇头说了句:“不敢在鬼子面前耍花枪。”
他的目光覆在我的双眸之上,又往深里加了几十个帕斯卡:“林寒川,你是不是当真以为我只是
个愣头青,随便编两句就能糊弄过去?”
我认真地摇头:“小的真不敢。”
他又说:“我建议你在扯谎之前多替你那位老相好考虑考虑,不要偷鸡不成蚀把米,酿成什么人
间惨剧,到最后没法儿收拾。”
我干笑了一声,这个要挟太不高明,说多了就真三俗了。
我叹口气,故意降低了语速说道:“淮远,我再多提醒你两句,喜欢古玩的,年纪又不大的,不
是盗墓kan多了留下的后遗症,就是家里面有这个传统,继承下来的。我知道你是兴趣所致,也知
道你曾经一心想考去西北大学念考古,不属于前面两个范畴,不过像你这样自发爱好者,实际上是很
少的。”
他有些惊讶地kan着我:“你怎么知道?”
我说:“淮远,你认识我可能才三年,但我认识你,差不多有十年了。”见他仍旧处于一个讶异
的状态中,我又补充道:“你父亲很以你为傲,我跟在他后面做办事员的时候就一直从长辈的角度默
默聆听着你取得过的成绩拥有过的烦恼,那时候你还在念高中吧?那一桩桩美好的青春期故事,听得
我真是心猿意马,哦不对,是心驰神往。”
他的神色有些变化,大概是觉得尴尬,咳了一声想把话题从自己身上转开。
我又继续说道:“可惜我只是知道你的名字,却从来没见过你本人,否则三年前也不至于犯错。
”
温淮远唇角微挑,视线游离去了别处,缓缓吐了句:“那是我自愿的,跟你没关系。”
啧啧,怎么听都是一股英勇就义的味道,真教人感动。
我便又扯到正题上来:“但杭其的兴趣肯定不是来源于自身。”
他有些难以置信:“你说老杭不是真喜欢玩儿古董?那他是?”
我点点头:“这里面不仅有利益关系,还存在着历史沿革,有兴趣的话温处可以亲自去查一查,
我就不多说了,以防有误导之嫌。”
他想了想,也没再问下去,起身走了,临出门前,我又忍不住多了句嘴:“交朋友之前,不妨先
查查对方的背景,知根知底的比较放心。”
他冷笑着回头kan了我一眼:“你同我上床之前,难道查过我的底?”
我本想说我那不是为了交友而是为了纾解而已,话到了嘴边还是没吐出来,苦笑了一声送他出门
。
送走了温淮远,灭了灯,老子一个人坐在黑暗里整理思绪。
每一个少年得志的官场人,背后都有着一个强力的岳丈在默默地支持他这个真理似乎豼挪槐洌
拖竦で嗨父亲为我亮过的绿灯,那真是如天上繁星,不胜枚举,系统内部自然也不大有人敢动我?
杭其也深谙这个道理,当初点名要他做秘书的,正是他的老丈人,当时的市委书记后来的省委组
织部长如今刚刚退下来的最高检副检察长沈成林,老沈同温老爷子一样,也是个实在人,我接待过他
几次,但却没有什么特别深刻的印象。
他膝下有儿女一双,女儿沈长枫仗着天时地利人和做起了生意,手上正经营着一家跨国公司,儿
子沈长亭好像是个律师,但行事低调,自立门户,听说没从老爷子那儿得到过什么庇护。
2.
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国家刚从内部动荡中恢复过来,一部分赶上了改革开放好光景的投机者
,乘着国门大开之际,大搞文物走私。
一方面文物盗掘、盗窃和走私活动的猖獗加速了文物黑市的发育和兴旺,而另一方面文物的非法
交易反过来又刺激了文物盗掘、盗窃活动的猖撅,造成了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