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子怕了?不带套打炮的胆子呢?”
陈宝明沈默了,这意料之中却又意料之外的沈默像一股兴奋剂,注入姜勇体内,顺着血液流遍全身。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抖得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我没有打野炮,”陈宝明说得很慢,一字一句,“我有男朋友了。”
烟从指缝间滑落,姜勇咽了两口唾沫,发出一声嘶哑的“噢”。
“我们的关系很稳定,他很健康,我也很健康。”
“那你之前跟我又是什么意思?”
“我本来以为──”陈宝明犹豫起来,他不知道该不该说出自己之前的妄想,他实在是被奚落怕了。
“你以为什么!”姜勇烦躁地扯开领口,“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很难吗?!”
“我本来以为我们会重新在一起!”
姜勇猛地回头,看见陈宝明瞪着大眼紧紧闭着嘴,似乎也没想到自己会嚷出来。
“噢。”姜勇歪了下嘴角,露出一个怪异的表情,“你凭什么认为我们会重新在一起?”他挑起眉毛,加重语气,“在你甩掉我以后。我有那么蠢,让你甩第二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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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甩你?”陈宝明哭笑不得,一屁股坐下来,“姜勇,咱俩什么关系?用得上‘甩’这个词吗?”
“朋友。”依然是那个干巴巴的回答。
陈宝明失望极了,只能苦笑,“是啊,朋友而已。”
“不然呢?”姜勇疲惫地望着他,“两个男人,还能有什么关系?”
陈宝明语塞。他忽然有一种鸡同鸭讲的无力,只能淡淡地附和,“是啊,还能有什么关系。”
两个男人之间,无论多么亲密,也只能止于此。用一个暧昧的词,抵掉一切应有的承诺和责任。陈宝明不甘心,这不是他想要的,否则,五年前,他就不会走的那么决绝。他不指望能和这个石头一样的人再续前缘,他只想把心里的不平发泄出来。
“承认吧,你就是个胆小鬼,不肯承担责任,不敢给出承诺,就拿一个‘朋友’来搪塞我。你他妈的把我当朋友,还操我?你那么多朋友,个个都挨你操吗?”
“放屁!”姜勇隐隐动怒,“你他妈的什么时候才能长点脑子?”
“哈!被我说中了?生气了?又要开始唬弄我了?姜勇,你他妈的才长点脑子去,你当我还是十年前那个傻逼啊,我他妈的被你白白操了四五年,搞半天就是你一个‘朋友’啊!”
“你──你,”姜勇怒极反笑,指着陈宝明不断摇头,“什么叫白白操了四五年,我白操你了吗?”
“你没白操?你想说你给了我多少钱还是给我了──”陈宝明突然噎住,嘴皮子抖着,脸蛋涨得通红,吐出剩下半句话,“多少感情?”
好似又回到初恋时光,小心翼翼地对着心中仰慕已久的那人倾诉,忐忑不安着,生怕被拒绝,“我他妈的求过你什么?连一个最基本的承认都得不到。一点安全感都没有,你让我怎么敢跟你继续下去。”
“你当你是娇花啊,妈x的,”姜勇粗着嗓子低嚷,“陈宝明,我真看错你了,我以为你丫长了个jb就是个男人,没想到生了颗女人心,那么矫情。操!词儿真多!承诺、责任、安全感,我难道没给过你吗?你摸着你的少女心想想。”
“你妈x的你当年,”姜勇喘了口气,“你知道你每月赚多少,我赚多少吗?你知道每月房租、水电费多少吗?你知道我们有多少钱吃饭吗?你知道那时候一袋大米多少钱吗?你知道大白菜多少钱一斤吗?”他捂住脸,背过身,不想让陈宝明看到他脸上的痛苦纠结,“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样的承诺,但我一直在为我们俩的生活负责,你他妈负责过什么?”
陈宝明有些懵,事情似乎和他想的不一样。或者说,似乎,一直以来,他们俩就像紧贴在一起的两条线,粗看是一股,放大了才发现是平行线,也正因为没有交叉,两人之间的距离一直存在并被忽略着。
“五年了,你还那么天真。”姜勇苦笑,“我本来还想──算了,你走吧,”他挥挥手,“跟你的jb男人好好过日子去吧,别他妈的再来烦我。”
陈宝明呆呆地看着姜勇走进卧室,关上门。一肚子的委屈,酝酿了几年,却在四分锺内被对方三句话冲得干干净净,让他觉得,自己这五年多的执念像个笑话。
他跳起来冲了两步,又停下,轻手轻脚靠过去,慢慢推开门。
姜勇偻着身子坐在床上,掐着一根烟,望着窗外。
“姜勇,”陈宝明想解释,在姜勇心里,自己一如既往地幼稚不堪,“我只是──”
“你只是长了颗女人心,想让人哄着你,说些好听的,”姜勇打断他,露出一个空洞的微笑,“你的男朋友会把你哄成个小公主,不错,比我适合你。”
他看着陈宝明一脸受伤的表情,又好气又好笑,更多地,是想哭,“陈宝明,你真是被操多了,越来越像个女人,听一句‘我爱你’就能不吃不喝活一整年。”
陈宝明铁青着脸,“你就继续侮辱我吧,反正再难听的我也听过,不差这一句。”
“看吧,同样的话,我说就是侮辱,你男朋友说就是调情。呵呵,”姜勇抬起下巴,眯起眼睛,“少说一句‘我爱你’,金山银山送到你手上你也看不到。你是个傻逼,我也是。”
姜勇慢慢地吸了口烟,又悠悠地吐出来,瘦削的身影在陈宝明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