璞,扶起董靖,“娘娘,我们先过去寝殿,免得冷坏身子。”
董靖一起来,却是问道:“你记起了。”
只见陈璞忽明忽闪,害怕地说:“我不是有意的。”
老太医过来的时候,本以为是治陈璞,却没想到躺在床上的变成了董靖。当时董靖已经换了干衣,只是进了寒水,一张脸还是青白得很。老太医不敢问事情,战战兢兢地伸出手为董靖把脉。
片刻,老太医竟是一笑:“恭喜娘娘有喜。”
董靖脸色立即一变,菱唇禁不住勾起,却自持道:“劳烦孙太医。”
“不过娘娘有些受寒,待会微臣煎好药,就命人送到翠微宫。”
“嗯。”董靖点点头,再说:“请孙太医再去看看陈璞。”
“微臣这就去了。”
孙太医走后,小翠喜逐颜开,蹦跳到董靖身边道贺:“娘娘身怀龙子,圣上一定很高兴,我看那个陈璞怎样专宠下去。”
“小翠、”董靖轻喝一声,却摸着平坦的肚子,一脸慈爱。然而一想到刚刚陈璞把她推下水,她就皱着眉,双目含怒。若然当时他不是忽然良心发作,恐怕她腹中的胎儿就这样没了。却又想起陈璞发狂的模样,倘若让淮钧知道,真不懂得会为了陈璞怪她,而是看在他们的孩儿就此作罢。
她灵光一闪,计上心头,在小翠的耳边了几句话。小翠听了,自是答应,连忙出去把翠微宫的人都喊过来。
翠微宫的人惊惊慌慌地过来,一来,就全都跪在地上。谁料到淮钧一个上朝,陈璞和董靖就在宫里纷纷落水呢?这罪责算来算去,还是会落到他们头上。
董靖并不拐弯抹角,冷着脸直言道:“杖打陈璞八十大板。”
众人大吃一惊,齐声道:“请皇后娘娘恕罪!”
“你们无罪可言,本宫只要治陈璞的罪。”
“皇后娘娘,这事还是等圣上回来定夺吧。”老公公说。
“圣上方面,本宫自会交代。”见他们还是不敢动,董靖就猛然喝了一声:“是不是本宫不住在翠微宫,你们就忘了到底谁是皇后?”
老公公不敢忤逆董靖的意思,只好领着其他人站起来,接过命令,“奴才这就去办。”他一出门口,就要低声交代几个太监:“跟他们说,轻力打,给皇后娘娘一个交代而已。”
里面的董靖也不打算将陈璞往死里打,就跟小翠说:“你去看着他们吧。”
等到天色入黑,淮钧回来时,首先接到的消息就是陈璞被打八十大板,几乎没了半条命。他立刻冲进寝房看人,只见陈璞趴在床上,盖着一张单薄的被子,紧拧着眉,闭着眼睛入睡。
回到前殿,他就勃然大怒地问:“谁打的璞儿?”
两个侍卫低着头出来,旋即跪在地上:“圣上恕罪。”
“恕罪?”淮钧怒上心头,理智全失,一个抬腿就往左边的侍卫踢了一脚,他这么小心翼翼护着的人,岂是他们说打就打的?一脚过后,他才稍稍平静下来,问道:“没有我的命令,谁敢打他?”
老公公站出来,答道:“是皇后娘娘下的命令。”语罢,他遂将董靖与陈璞今早双双掉进池里的事情道出。
等他说完,淮钧就说:“摆驾凤仪宫。”
寒冬的夜分外的萧条寂静,董靖早就料到淮钧会过来追究陈璞的事,一直坐在前堂等着,却没料到淮钧刚回来就过来了,一时满腔伤悲,无处发作。
“臣妾参见圣上。”董靖敬礼道。
淮钧却走过她的身边,一来就是质问:“靖儿,你不喜璞儿,朕明白,也是朕的过错。可是八十大板,就算璞儿受得了,朕也受不了!”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吼出声的,还一掌往桌上拍,吓得后头的众人统统跪了下来。
这时候,董靖心都凉了,她径自平身,回看淮钧反问:“圣上只顾陈璞,可有想过臣妾与孩儿?就是陈璞那一推,我们还在腹中的孩儿就几乎没了。”她悲凉地凝视着淮钧:“臣妾知道这个公道圣上难以主持,但臣妾这个当娘的,不能不亲自为孩子主这个公道。”
淮钧顿时变成理亏的,语气也就缓和下来,“你该等我回来。”
“说到底,圣上还是想维护陈璞,不论他做了什么圣上都会饶过他。”董靖苦笑道:“不如、不如臣妾这个皇后也给了他吧。”
“朕不是这个意思。”
“是不是这个意思,圣上心里清楚,圣上若要对臣妾论罪,臣妾也无话可说。”
淮钧无力地看着董靖,顿生愧疚,说到底还是还是只能怪他,只好摇手作罢,“罢了罢了,回去翠微宫吧。”
董靖望着淮钧离开,喃喃道:“有了孩子又有什么用?”
彼时陈璞已经醒了,然而他浑身发疼,只能闷闷不乐地趴在床上。等到淮钧回来,他才大嚷大喊道:“都是你、都是你不好!”
淮钧连忙赶到床边,哄道:“是我不好,你骂吧。”
“我都痛死了。”陈璞拉着淮钧的手,示意他俯下头来,轻声道:“不过他们不敢用力打我,也不敢真的打八十大板。”
淮钧轻笑出声,低声说:“傻璞儿,我替你上药吧。”
“等会儿,你先听我说。”陈璞小心翼翼地说:“都是我不好,你别怪他们、也不要怪皇后娘娘。”
“不怪不怪,我谁也不怪。”
陈璞松一口气,而后说:“我的头今日痛得发疯,好像想起了什么,但是有什么都记不起。唉,你待会替我按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