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房间并不是夫人与自己的房间,也不是东厢房,而是客房。为什么选在了这里。
惜言的尸体已经被小厮抬下来,上面盖着白色的布。
徐闲巍一时踉跄,却不敢靠近惜言的身子,胆小的丫鬟也是离得远远的,小厮们见徐闲巍来了,也都纷纷退到一边。
顾颜夕蹲到惜言尸首旁,掀开了白布,丫鬟们根本不敢再看,就连小厮都把头偏向一边。
惜言的死相与一般吊死的人无异,被迫自杀的不甘和愤怒还是体现在她的死相上。
瞪大的眼珠,透着强烈的不甘,徐闲巍只匆匆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好似那双眼睛在看自己,控诉着自己的罪孽。
罪孽,徐闲巍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突然有什么东西涌入脑海中。妓院,女子,大火,淌着鲜血的刀,婴儿。
头痛欲裂,断断续续的片段无法顺利连起来。扶住额头,徐闲巍看到惜言的眼珠在动,长大了嘴巴在说着什么,那怨毒的眼神,扭曲的表情,惊得徐闲巍大叫一声有鬼。
顾颜夕知道他又看到了幻象,盖上了白布,交代小厮准备作法的东西,顺便请个道士回来。
小厮立刻按照顾颜夕的吩咐去办事。尸体也就一直放那里不动。
浅白趁人不注意时躲到偏僻的角落,询问式神的情况。那个叫王潜的小厮竟然盗走了迷镜,并把迷镜送予一女子。
对于迷镜,浅白虽然不清楚它的作用到底是何,但隐约觉得这个东西会祸害人间。让式神留了心思,自己仍在徐府查看。
“小颜,你以为如何?”千夜旬低声询问道。
“她是自杀的,招魂也问不出什么,不如问问服侍她的丫鬟。”
“也好。”
服侍惜言的丫鬟就候在一旁,眼眶红红的,连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显然吓得不轻。
“她死前可有异状?”
“不曾。惜言夫人来府后一直都很开心,昨天白日还和夫人一起喝茶聊天,相谈甚欢,回房后还一个劲的夸夫人温柔贤惠。可今日夫人突然把惜言夫人约到客房,还不让我们服侍,关了门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没有争吵和打斗,不一会夫人就出门了,脸色很不好,似乎气极了,还狠狠瞪了我一眼。”
丫鬟瑟缩了肩膀,夫人的眼神太过熟悉,这几日的温柔和今日的恐怖,更真实的是后者。
“惜言夫人唤我入房时,脸色并没有不同,反而吩咐我去沏一壶茶,待我回来时,她竟然上吊自尽了。”
丫鬟无法忘却看到惜言自尽的那一幕,伸长的舌头,瞪大的双眼,晃荡的双脚,除了惊悚,便是全身发寒。
“你下去吧。”顾颜夕挥退了丫鬟。
顾颜夕看了一眼痛苦的徐闲巍,“我还是想不通迷镜和他究竟有什么联系。”
“我也想不通。”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一个小厮慌张的进屋子,扑通的跪倒在地上,惨白的脸上满是惊恐,嘴唇张大准备说什么,但惊吓过度,却怎么也无法顺利开口。许久,他使劲咬了嘴唇,直到痛楚传来,才开口道:“老爷,夫人把挽香公子杀了。”
一语震惊了所有的人,半个时辰之内,先是惜言上吊自尽,然后是挽香被杀害。
大家恐慌得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徐闲巍更是滑坐在地,自二人被赎身入府,还未见到挽香一面,他就这样死了。
无法接受这样的真相,徐闲巍挣扎着从地上起身,小厮赶紧上前扶起徐闲巍。
顾颜夕和千夜旬对望一眼,也跟着去了东厢房。
在长廊上,遇到了浑身是血,还握着匕首的叶娇倩。她脸上沾着血,却是一脸的茫然无措,仿佛她才是受害者。
徐闲巍见到叶娇倩那一刻什么都想起来了,她浴血的样子不正如当年的自己吗。
“老爷,不是,我什么都不知道。”叶娇倩丢下匕首,看着满手的鲜血,吓得脸色煞白,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为何要杀挽香。”徐闲巍痛心道。
“没有,我没有杀他。”叶娇倩嘶哑的辩解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谁告诉我,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叶娇倩陷入了恐慌的状态,一清醒过来,就成了现在这副模样,躺在血泊中失了生气的挽香,手里的匕首。根本理不出头绪来,为何老爷要说我是凶手,为何。
“你杀了他,你还不承认。”
“不,我没杀他。我没有。我只是找他聊天,回过神就这样了,我什么也不知道。”
“人是你杀的,有何辩解。”
“不,我真的没杀他,老爷,你相信我。”叶娇倩不敢上前,撕扯着头发,绝望的辩解,“虽然你打破我和你的约定纳他们为妾,我心有怨恨,但我不会取他们性命呀。”
徐闲巍心中瞬间冰冷,果然如此,就连叶娇倩的贴身丫鬟也被这话吓得不轻。
“果然如此,这都造的什么孽呀。”
徐闲巍痛苦的抱着脑袋跪倒在地,叶娇倩一时承受不住刺激,也晕倒了,只是这种状况下,还是两名胆大的小厮将她送回房中,也不敢逗留便逃走了。
顾颜夕和千夜旬因眼前的景象疑惑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片刻,徐闲巍猛的跪倒在顾颜夕的面前,不住的磕头道:“道长,求你救救我,我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只求你救救我。”
徐闲巍一心以为是自己十八年前做了那些事才招来鬼魂的纠缠报复,以致于落得如此下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