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威胁,我若不答应,她就当场自尽,我真是吓坏了,所以派人去请你,刚才你也听到了,三日后她便要嫁进来,这便如何是好?”
韦千金说着竟已掉泪,一半惊吓一半愁,擦泪的手还在微微抖,果然惊吓过度,此时只怔怔看着秦夕,浑然把秦夕当成了支柱!
秦夕则把桌面当支柱,昨晚闹得太凶,现在还体力不支呢,所以几乎半趴在桌上,耐着不去揉自己可怜的腰,忍着一个个哈欠,定神许久才有精神说话。
“王妃实在太瞧得起在下了,可惜秦某不通婚事礼节,倒是王妃替王爷纳妾这种事,似乎是可以的,但也应该指配贴身的人,比如陪房丫头,倘若要往外头聘去,则需问过王爷的意思,不然就是外头的人已经有了王爷的骨血,如此的话,王妃便可不经王爷同意就纳人回府,现下郡主要入府,王妃越过王爷而许了口,却是受了威胁所致,这般情状,在下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秦夕耸肩表示无能,韦千金越发哀凄,“倘若你都无法周全,我又该往何处谋计?”
你娘家不挺厉害的吗?找他们去呀!秦夕腹诽,面上也略微不耐烦,“王妃还请另寻谋划,在下告退了!”
“等等!”韦千金急得站起身来,“你深得王爷宠爱,不如就由你作主此事,三日后将郡主娶进来,王爷必定不会怪你,还会赞你贤良,你说好吗?”
秦夕忍俊不禁,“怎么可能好?我若真的贤良,就该替王爷找个好人,娶个动辄以死相逼的,整个王府都得鸡犬不宁,到时王爷定我个居心叵测,我经不起家法拷算,几板子就把王妃供出来,只怕王妃也难逃罪责。”
韦千金倒抽冷气,随即苦了脸,“你是王爷宠爱的人,就算家法罚治也不会真打,只要你死咬着失察之罪,王爷不会打太久,过后休了郡主就了事,而我不会亏待你,只要你应下此事,我会替你挡了父兄那边的责难,否则你在此间专事惑主,他们早晚会来拿你,但你帮我圆了郡主这事,我则会保你安居此处,你看可好?”
很好,你端着一脸无辜柔弱,说着奸商般无耻的话,真令我叹为观止!秦夕慢慢撑起身子,托着腮帮嘟咙,“君子风范好难哦!小人行径倒轻巧,可是要做真小人又似乎比君子还难,人心不古,世道艰危,全是人心多诡之故,唯天之道利而不害,所以顺从天意是正道!”
慨叹完毕,不管王妃一脸糊涂,秦夕起身拱手,“王妃随意吧!在下告退了!”
“别走啊!”韦千金疾步拦在门边,“你以为我是吓唬你的吗?连太子都过问你在此间的劣迹了,今日就要派人来问你的罪,你以为王爷会回来救你吗?三天内王爷都不会回府,除了我,没人能救你,所以你且应下我说的事,我是为你好!”
“走开!”秦夕真恼了,“谁要拿我尽管来!你也不必猫哭耗子假慈悲!要不是萧离叫我礼遇你,我真不耐烦跟你们这种虚伪小人打交道,说我专事惑主,拜托我先来的好吧?萧离又是易受蒙蔽的人吗?问我的罪还不如问你自己,萧离拿刀逼你嫁进来的吗?是你托了皇上逼他娶你的好吧?他满肚子委屈没个说处,大婚那天喝得大醉哭了半宿,说他违愿应婚无法洞房,误人青春还会招致圣怒,最终怕要连累一府人跟着受罪,他这些苦楚都是你造的孽!”
秦夕说着就挥开王妃,“你给我滚一边去!我看见你就来气!明知萧离不喜欢你,你却好死赖活要嫁进来,又不甘心守活寡,跑回去哭爹告娘,是要你娘家人押着萧离跟你圆房吗?还闹到太子那儿去了,你也不嫌丢人!还要来问我的罪,我的什么罪?你倒是说啊,我有什么罪?”
秦夕怒目喝问,韦千金早就吓得目瞪口呆,此时又哭得哽咽难抬,哪里说得出话?
秦夕冷哼,“你少装可怜!就是你这种看似软善,实则伤人不浅的东西最可恶!说好听点你是让人惯坏了,不知为他人考虑还伤人不自知,说难听点你就是个没有自觉的祸害,别这么看我,你不是祸害是鬼啊?鬼都没你可怕!居然因为不得宠爱就搬了父兄甚至太子来施压,明着是冲我,实际是冲萧离,我便是被你们弄死了也没什么,可是萧离从此就在他人的打压下,永远抬不起头来,为什么?因为他连个男宠都护不住!丈夫的尊严何在?你根本是想折他的傲骨啊你这个祸害!”
秦夕骂着还捶了门框一下,韦千金吓得尖叫一声,随即瘫坐地上,却拉了秦夕的衣摆,“你别生气,我错了,我真的不知道这事会有这么严重,我告知父兄也不是想弄死你,那样王爷恐怕会恨我,所以我只是请他们来教你些道理,但你说得对,王爷若连你都护不了,今后势必丧气,所以你放心,我会劝止他们,但是眼下郡主这事,你看要怎么办才好?”
“我不知道!回家问你的父兄去!顺便阻止他们来戳王爷的脊梁!你再不得宠也是萧王妃,三纲五常你懂吧?夫为妻纲,以后纵有天大的委屈也要自个儿撑着,出门则要替王爷的颜面撑着,你已经是出嫁的人,一切都要以夫家为准,村妇都知夫唱妇随,你更该晓其大义!这次就罢了,我替你保密,不叫王爷知道你搬了人来府中放肆,你也赶紧回娘家该干吗干吗去!”
韦千金使劲点头,爬起来连声谢,秦夕挥手长叹,“别谢了,大家都是为了王爷的尊威,谁也不容易啊,你忙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