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
突然响起的回答让三人同时抬头,彼此对视下,刷的一下回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身后的景泰蓝手里拿着一块土黄色的羊皮。
好像没有看到齐刷刷落在身上的目光,笑眯眯的景泰蓝举起手中染完色的羊皮,“天娃娃做羊皮。”
没等耿天反应过来,一个大步窜到景泰蓝身边的耿朝福一把抢过景泰蓝手中举起的羊皮,入手的柔软让耿朝福愣住了。
仔细翻转了一下,清晰的毛边和还没有刻意修建的形状无不提示手中的就是那个硬邦邦的东西,可柔软,甚至比老棉布都要柔软的触感让耿朝福有些摸不着头脑。
“天儿,小七,你们来看看,这东西是羊皮?咋这么软乎?”
满是疑惑的耿朝福让本就心存疑惑的耿天、顾伟齐齐靠近,一人扯一头,入手的刹那,耿天就知道这还真就是羊皮。
而顾伟则是惊讶,大吃一惊的顾伟抬起头看了看并不在意的景泰蓝重新翻看着。
“叔,你啥时候会做羊皮了?”
满腹疑惑的耿天松开手看向景泰蓝,耿天的询问让景泰蓝很是诧异,“一直都会的,天娃娃不是知道吗?”
景泰蓝的反问把耿天问的一愣,在耿朝福询问的目光下快速摇摇头,“不知道,师傅没说,去的时候叔没做。”
呵呵一笑的景泰蓝蹭蹭头顶,“那就是忘记了,羊皮、马匹、毛牛皮都会做的,山里人谁不会做这东西,不光能做,老寨还能自己染色。”
无所谓的景泰蓝满脸的笑意让顾伟心底一动,放下手中翻转的羊皮,“容易吗?”
突然出声的顾伟吸引了景泰蓝的目光,再次蹭蹭头顶的景泰蓝摇摇头,“不知道,反正山里人都会。”
好像明白什么的耿天停住了询问,与顾伟对视一眼,跟景泰蓝商量了一下顾伟带着从景泰蓝哪里借来的羊皮离开了双鸭屯,临走时,俩人还嘀咕了半响。
直奔县里的顾伟赶在下班前,堵住了准备离开的胡岳阳,没有多言,只是把手中的羊皮递给胡岳阳,看看顾伟又看看塞到手里的柔软。
仔细翻看了一下的胡岳阳眼睛刷的一下亮了,“削制好的羊皮?谁做的?打算怎么弄?”
打断胡岳阳的急切,郑重的面对胡岳阳的顾伟第一次露出了少见的肃然,“二哥,双鸭屯没有那个能力带上所有人,小王村可以,剩下的就算了,小王村毕竟有大片的草场,人也能吃苦肯干。”
预料之外的回答让胡岳阳脸上的笑意与急切消退了一些,放下手中的羊皮认真的去想,仔细推敲后,胡岳阳不得不承认,小王村的人确实能吃苦,而且最主要的是,小王村大河,哪怕距离大河的位置稍远,可那也是县里唯一一个靠近大河的村镇。
无奈的笑了一下,算是默认的胡岳阳送走顾伟,沉默的坐了许久,而回到双鸭屯的顾伟又跟家里开了会,第二天一早,找来了耿顺、张百利、赵国军、乔刚四人,接到消息匆匆赶来的四人看到站在院子里的顾伟、耿天时,好笑的同时也充满了疑惑。
没等几人出声询问,直接把羊皮摆在桌面上的顾伟把决定讲述了一遍,齐刷刷的目光除了复杂还是复杂,安抚的冲着四人笑了一下,端着水壶进屋的耿天轻关房门,坐在了顾伟身边。
目光在四人身上转了一圈后,耿天把目光落在了赵国军身上,这四人其实最有魄力的就是赵国军,看似做主的是耿顺,但很多时候,赵国军才是看问题最远的一个。
而且最重要的是,赵国军曾经跟小王村人干过活,对于小王村的人了解的要深一些,落在身上的目光让赵国军皱了下眉头,揉了揉有些涨疼的额头,“天儿,想好了?定小王村?”
深吸一口气的耿天肯定的点点头,“小王村的情况跟双鸭屯差不多,都是省里都有名的穷困村,而且小王村的人比双鸭屯还少,肯干能吃苦是其一,二是那地方是整个县城最靠近黑龙江的地方,虽然不能直接用哪里的水,可能够进行改道,换句话就是把黑龙江的水往小王村引。”
耿天的话刚落,赵国军皱起了眉头,“钱哪?钱从哪里出?至少要有羊吧,还有就是江水改道这笔费用谁出,咱出怎么算?”
一下子掏到点子的赵国军让耿天、顾伟同时笑了,齐刷刷的目光看向张百利,“百利哥,下面要你去了,去找小王村,这钱咱出,就是羊也由咱们买,算是双鸭屯雇佣小王村的。技术教给他们,销路咱们找,但是,成本收回来之后,以后小王村每出一件羊皮纸品,要给双鸭屯四成的利润。”
细细的把分成讲述一遍的耿天让几个人皱起了眉头,要说反对倒也不至于,只是都是在农村长大的,这样的分成一天两天还成,时间长了早晚是个问题。
而这些顾伟和耿天已经想到,四成利润并不是永久的,五年,只要五年,双鸭屯全面撤出,其实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无论是耿天还是顾伟,并不想惹来众怒,可现在情况是,双鸭屯想要吃独食是不可能了,现在仅仅是县里来人,可随着双鸭屯的产业铺开后,找上门的人也将越来越多,只有在这条船上的人越多,分担的压力也将越大。
到了那时候,整个f县四处开花的时候,哪怕是出头鸟,双鸭屯也不会惹来太大的注意力,一个人富有吸引的目光和全县富有吸引的目光绝对是两种概念。
不管社会怎么进步,贪婪是人的天性,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