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睡醒了,莱耶斯只是笑了笑:“你刚刚都打鼾了。好久没见过你睡成这样了。”

“好玩吗?”

莱耶斯知道他指的是那个游戏。但他却转了转眼珠,意味深长地说:

“那要看选手的技术了。我不得不说,还不错。”

莫里森也笑了。他蹭了蹭莱耶斯的脖子,莱耶斯轻转过头,跟他交换了一个短促而轻柔的吻。

外面的街道上,偶尔传来一连串沉重的脚步声,听得出是当地的警卫部队。死人帮工厂的事让整个多拉多都已陷入一级戒备之中。谁都不知道在这旅馆的小房间里,就藏着爆炸案的罪魁祸首以及一名全球通缉的罪犯。但随着游客逐渐离去,有人发现这里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他们彼此都清楚这一点,但谁都没有先提出要离开。

这份短暂而温馨的时光,对莫里森和莱耶斯来说都弥足珍贵。莫里森没有再搭话,于是屋子里一直回响着三个物体被消除时发出的清脆音效。莱耶斯似乎很擅长这个游戏。他玩了一局又一局,始终都没有停下来。

莫里森觉得自己又开始有了睡意。这真奇怪,他暗暗地想。他明明连着几天不睡觉都不会觉得困,可只要在莱耶斯身边,不管什么时候都会觉得放松,很容易就能进入深沉的睡眠。

他揉了揉眼睛,强打起j-i,ng神。现在不是睡觉的好时候。

就在两天前,他还只是一个孤魂野鬼。他游走于世界各地,专门打抱不平,解决了当地的问题之后就立刻离开,从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超过三天。他不知道这种生活的意义何在,也从不思考这个问题。仿佛只要他停下前进的脚步,他就会发现自己正站在悬崖边。

可是现在,他背负起了另一个生命的重量。

他们本该一起离开这悬崖,回到安全的地方去。去哪都好,把过去抛得远远的,就当杰克莫里森和加布里尔莱耶斯早就一起死在了那场爆炸中,从此再也没有什么76号士兵,也没有什么死神。

这世界欠他们的。他们本来可以有更好的生活。

可是,昨晚发生的事情却像一把尖刀,一直悬在莫里森头上。他不知道莱耶斯的健康状况已经恶化到了什么地步,他也根本不敢去想。那个倔强的莱耶斯自己购买了“时光微尘”记录装置,光是这个事实就已经在他心口压上了一块巨石。

他想开口询问,却又怕破坏难能可贵的温馨气氛。正在两难之间,一直专心致志地玩游戏的莱耶斯却率先打破了沉默:

“杰克,你是不是已经都知道了?”

莫里森只听见自己大脑里“嗡”的一声。他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一个字。

莱耶斯关掉了游戏,慢慢地转过身来。沉默的每一秒,都代表着他肯定的回答。

他躲不开莱耶斯的眼睛,只有低下头去。

过了好一会儿,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决定要对莱耶斯坦诚以待。他想握住莱耶斯的手,继而发现自己的手颤个不停。一阵静默过后,他抱住了对方。

他想开口,却始终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濡s-hi了莱耶斯的肩膀。他感觉到莱耶斯在拍打着他的后背,那些低沉而空洞的声音,此时听来却特别的温柔:

“杰克,哦,杰克。”

“我想问的,本来是跟我们总部爆炸有关的事。”

莱耶斯抬起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然后紧紧地回抱了他。

“现在我才知道,原来连我的事,你也都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爆炸真相都是我的个人设定,任何与官方时间线对不上号的都不多解释。希望大家喜欢这一章的故事。

☆、第六章 - 上

当莱耶斯脸色凝重地说,他们必须要回守望先锋去的时候,下午四点钟的阳光正斜斜地照在旅馆的地板上,将一切都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色。

这场景就像来自一部关于英雄的电影。当主角决定要舍弃一切,去做他认为必须要做的事情的时候,亘古未变的血色残阳便在这一刻有了存在的意义。

莫里森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坐在莱耶斯身旁,出神地凝望着窗外的阳光。

他不知道此时此刻心里那种空荡荡的感觉是否应名之为后悔。可当莱耶斯缓慢又坚定地询问他的时候,他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拒绝他。

他讲了他在高空中坠落,目睹一切化为灰烬;

他讲他对着镜子缝合脸上的伤口,却无法缝合自己的心;

他讲他孤独的流浪,对真相不择手段的苦苦追寻;

他讲他在漓江塔的失控,和从此之后再也听不得任何跟守望先锋有关的消息。

他不知道他讲了多久。他只是一直盯着太阳的方向,当他意识到自己正在默默祈求时间停止、再也不要有日月轮换的时候,他的故事却已经到了终点。

莫里森轻轻颤抖了一下,像雪山上的一丛松叶,抖落经年积满的霜雪。

他回过头,看到了莱耶斯的眼睛。莱耶斯的眼神很平静,似乎他们只是两个平常的老人,正坐在自己生活了一辈子的家中。下午阳光正好,温暖适宜,他们闲来无事肩并肩坐着听其中一个人读书,而那文章才刚刚告一段落。

一瞬间他觉得心痛。那是一种缓慢的钝痛,随着最美的阳光迅速地褪色而越痛越深。

莱耶斯也正是在这时候说了那句话。

“我们得回去,杰克。守望先锋正在重新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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