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母亲也像块肉黏在孩子身上,结果拖累了孩子起飞的脚步,甚至影响了他的恋爱和婚姻。孩子大了,得走了!得投向另一个人的怀抱,去爱他们的孩子了!做父母的舍不得舍不得还是得舍得,想要留想要留还是不能留,这是生命的定律,否则留来留去一定留成仇。我们都知道你爱我们,但是这份爱太沉重了,有时就是一种负担,减轻这种负担的最好办法是你自己对自己豁达一些,我们都三十几岁了,您不必再为我们如此劳神了,我们有分寸,即便以后过得不好了,那也属于我自己活该。”
“生米已成熟饭,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当断则断,放宽心,接受,面对,人总是更喜欢集聚在一种比较轻松的氛围下的,所以不要动不动就泪流满面,这样会让我的内心对你敬而远之……。”“我们多花点时间来探讨一下如何过以后的生活,尽量不要把时间停留在抱怨过去的得失上。”
“说实话,我一直很佩服嫂子说过的那句话,她离婚前哭着对你说,她没有你那么伟大,她还年轻,她不可能就和你那样隐忍的过一辈子,当时她做出了舍下念儿的痛苦的抉择,看起来是很不负责任的,有失母性伟大的抉择。”
“你和父亲应该在三十岁的时候就已经互不理会了吧?其实,你和父亲的不和谐一直在影响着我们,那种影响是潜移默化的,从小到大,这其实也是你们愁苦的根源,也可以说是我们愁苦的根源。但没有更好的办法,一直熬,一直熬,现在你们都五六十岁了,你的伟大只有儿子儿媳懂得,但儿子儿媳能回报的也就只是养育之恩,用家乡最朴素的话说,以后不管过得怎样,没本事,你百年归家,我就算背我都会把背上山头,这是孝道,你可放心。至于那种伟大,我也学不来,我想我真的很自私。”
“哎呀,这么些年了,内心来讲,我也是,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过得更加快乐,我只要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愁绪,这点和你又是一个德行,呵呵。”我拍打几下母亲的手掌。
母亲早已不哭了,就那样认真的听,我乱七八糟的说,如同说教,有点大逆不道。
不过还好,经过这样深刻的交流,母亲不再轻易的哭泣,整个人看起来轻松了许多,愉悦了许多,我们像是解开了两个结,她的心结和我的心结,和结婚时夜不归宿以及逃离相比,这次我们离婚带给母亲的伤痛算是轻微的,是短暂的,这很明显,我松了一口气。
☆、118 算了,不做了
母亲这边宽慰了,父亲却是大事没有小事不断,三个月不到,因为厂服的问题,他向他们的厂长反应了两三次,催促了两三次,回来说给我听,边说还边用手比划:“是哦,我说了哦,他要不快点发厂服,我不做了哦,了不起!”
听得我一身鸡皮,心绪烦躁,“你真的那么急着想要他那套厂服?”我问。
“也不是,厂里面很多人都要求快点发厂服嘛。”父亲不再比划。
“你们厂里总共多少人?”我严肃的。
“我怎么知道,各做各的的,他们说话我又听不懂,我们那里就三个,保安我认识,还有两个年轻仔经常叫我讨烟抽,反正这几个人都说嘛。”
“他们是私下说,然后叫你去跟你们厂长说,对吗?”
“是啊,他们说我是老人家比较好出面嘛。”
“呵呵,你给人家当抢使了,老实人,或许人家只是玩笑,你太当真,你刚出来,很多为人处事,人际关系的东西还不是太熟悉,外面的人,不像家里人。”我压住心中的不快,呵呵的笑几声,调节一下气氛,和父亲聊起来,苦口婆心的解说我之前已经和他解说过的细则,“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你去出面,争做坏人,人人有份的东西,到了,少不了你,没到,给不了你,你忘了人家厂长当初一片好心答应让你去上班?”
父亲似懂非懂,若有所思,刚才脸上绽开的张扬,收敛了起来,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扯开话题:“那个年轻仔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每天过来叫我讨烟抽,还借了我五十块钱,拿去上网,说要下个月发工资才能还我……,那个保安叫我借八百块说是小孩读书要钱,我说没有,他说叫我加你拿,我才不理他,他喜欢打牌…。”
“诶,爸,你们厂的厂服要钱吗?”我把话题圈定。
“听说做足半年就不用,不足半年在工资上面扣除,一百四十元一套。”
“你在那里做得怎么样,顺心吗?”
“唉!好辛苦,。”父亲转为一脸苦涩。
我内心升起一阵难受,相比于纸箱厂,他现在这份工作是比较辛苦,也比较脏,但还不至于像他所说的那样辛苦,他做得辛苦不是因为他的工作本身有多辛苦,我去过他们厂里好几次,他说的年轻仔和保安我见过,也来过我们租住的家里喝酒,他真正的辛苦多数来自于人际关系的处理上,父亲在这方面不太懂得应对,乡下人说的三天新鲜,父亲属于这一类型。
开始的时候谁谁谁都好得不得了,慢慢的看谁谁谁都不顺眼,个性使然,内心使然,很难改变,很难相处,我解释也很难凑效,慢条斯理的帮他捋顺了,过不了几天,他又弄得一团糟,反反复复,像是带小孩似的,很难关照,非常劳神。
“唉,算了,不做了,我辞职算了。”父亲这样说。
“真的不愿做就不做了,不要勉强。”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