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像母亲和念儿那样,本来好好的骨肉亲情,到头来弄得被骂活该,成了自揽职责上身。
我提醒你,你做事情,光有店小二的热情,但缺乏一点点掌柜的淡定与沉稳,注意一下这方面的调整与修炼,你会过得比我和陈武都好。
这个餐厅是我出的钱,装修,买厨房用具,两三万块钱投下去了,前天的啤酒钱,一千多块,还是我掏出来的,每天的收入,我是看都不看,由小静全权保管,每月的营业额都是你们分发掉了,我参与分发,但分文不入,至于你们分多分少,那就看业绩了,业绩好坏,那就看你们的努力了。
还有,几个月了,你们看过我从这里拿过一分钱吗?我只有出钱,而且我是想着今年除了全儿的学费,我愿意用每月的工资来填补这里的供需,看看能不能撑起一个摊子,来分担我的压力,分担这个家庭的压力,结果,现在看来,我好像还是错了。
你们还会觉得吃亏吗?陈武上班了,稳住一头,小静带着小孩能做什么呢?进厂能有多少收入呢?要知道进厂的收入相对是死收入,这里的是活收入,有些不能换算成现金的收入,潜在收入,而你吃亏了吗?你在广州混得好吗?你在广州能拖家带女一起吗?这些问题不要我来问,非要我来反问,我感觉我很失礼,感觉你很……,怎么说呢?唉!你也不要介意,我感觉你很失分,亲兄弟,台面上,好话歹话,当面说,说过之后,该干啥还干啥啊!
如果这样子都做不下去,而且做不下去的根本原因是因为斤斤计较,因为水火不容,都是自己的兄嫂弟媳之间,如果实在是不能容纳,我也就实在是没有办法了,烂泥扶不上墙呀。
你们不知道,或者应该知道,家里父亲和奶奶本来就是冤家,我们在这里吵,家里也吵,三天两头,父亲打电话过来诉苦,哭丧的声调,让我无法安心,也不知道念儿过的是什么日子,她在重复着我们兄弟以前走过的苦日子,我心里知道,但我无能为力,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我们离开的时候就应该知道,应该想象得到家里的境况,但是,我没有办法,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我设想着母亲的病来到这边医治可以快点好起来,你们几个有一个人能把这餐厅扛起来,加上我现在的收入,苦两三年,那时,母亲好了,念儿上初中了,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
记得那天是二零一零年六月八号,我们聊了很多很多,聊到很晚很晚,凌晨四点多,我说了好多话,乱七八糟的,他们都不怎么辩驳,我也不知道说得对错好坏,问当时在场的一位老乡同事,他说:“兄弟大了,都结婚生子了,最好是分开,自己养活自己,你也过好自己先,先把自己过好了,不要去管他们。”
“是呀,这样当然最好了,但是他们好像自己总是过不好啊。”我说。
“过不好,死都是他们自己的事。”同事很决绝,当着大家的面。或许这也是一种办法,但我不能对任何人说,我也有自己的小算盘,我自私得很想把他们扶起来,等他们都过好了,哪天,我累了,我实在累了,就可以了无牵挂的…死去!
那晚之后,餐厅还是照常开着,哥哥两公婆在,小静在,赵欣第三天走了,带上她简单的行李,又去了中山,儿子在学校,母亲拉着小武哥的手在车站送她上车,我远远的看着。
那年暑假,父亲和念儿来了,一家人挤在餐厅,走的时候,父亲说母亲:“你就好,你可以在这里享福,我就命苦,要回家种田,还要养着那个老不死的。”老泪纵横。
餐厅生意越来越差,陈雄和母亲,陈雄和小静,偶尔还会为一些事情争论争吵,解释不通,也不可能总去说教。后来,陈雄带着他的老婆孩子走了。餐厅就剩下母亲和小静,我和陈武经常过去帮忙,看着母亲起早贪黑,烧水,加煤,煮粥,累得脸色蜡黄,头发干枯,这般景象,已经完全的背弃了我的初衷,所以我放弃了,那年元旦,我把餐厅转让了。
从东莞回家之后,结婚之后,我想着把自己隐藏起来,躲起来,就这样安安静静的活着就好,在厂子里,我一直也觉得自己过得也还可以。通过这次开店,我更加清楚的看到了生活的严俊性,我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很快就要被淘汰了,包括我的一大家子,我们很快就要被淘汰了,我开始心里发慌,我要找寻出路,先找寻思想上的出路,卸下思想包袱,再找寻生活上的出路,不能坐以待毙了,但我又能做什么呢?从何开始呢?
☆、85 网络和网友
网络是一个很好的平台,也是一个很好的工具,我很庆幸我买了电脑,还算及时的买了电脑,它给了我很多的认知,以前在文字中读到的同性恋,只是三个字,显得那么抽象,现在通过网络,它们变得具象,具象到具体的人,那么多的人,形形色色,五花八门。
还是在腾讯聊天室的时候,有一个叫做同性有爱的两百人聊天房间,几乎每晚爆满,屏幕上不停的滚动着红黄蓝黑各色字体,各样的聊天语句,刷刷刷的往上跳。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该跟谁说,因为打字太慢,所以就守在那里,看别人聊天,守了一段时间,我也学着滴滴滴的说两句,没什么人理会,终于有人搭理了,一问情况,没了下文,我有点见光死。
又过了一些时间,我在公聊上打了一行字:“找寻在广州附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