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天意气连宫掖,明眸皓齿无人惜。
他太清楚听砧眼中的惊慌惘然从何而来,曾经,当那人不再,悲苦过后,他眼中,该是也只剩下相似的神色。
有些事,听砧不晓,他却心知肚明。
听砧,廖听砧,念念心随去雁远,寥寥坐听晚砧迟。
在那并不烂漫的总角年岁,他同那人,便常常呆望天上北往南来的雁,砧声入耳,心中艳羡伴随着黯然。
若有来日,定当效仿鸿雁,与子流连三径,举棹江边,放浪吟哦,细雨归舟。
曾经,那人为同是薄命的青楼小童取名“听砧”二字,他还曾怪,怪那人将二人的痴想,那些望雁倚砧的韶光,竟只用这轻飘飘的两字,便示与他人。
谁知,到如今,万事皆非后,这个叫做听砧的小倌,竟成了他缅怀往事时唯一的慰藉。
楚凝慢慢挑起就要抑下的唇角,静静走出巷子。
夜色逐渐包围,醉颜楼前两盏灯笼红得招摇。
也许,这并不是个平静的夜。
☆、最是砧声易逝(中)
翌日。
灵和班教习院古旧的大门被拍得山响。
“是谁家作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