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小草草,你还是这么不招人待见!”
“托福托福,老王,你还是那么没出息。”方阿草自车上跳下来,走过去扯了扯那匹黑马的尾巴,黑马低低的嘶鸣一声,居然回头蹭了蹭方阿草。
沈越一头雾水,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回头看苏牧,也是同样的迷茫。
那黑人自马上跳下来,一把抱住方阿草的肩膀,回头冲山上驻足观望的同伙挥挥手,大声道:“兄弟们,咱们的压寨夫人回来啦!”
沈越和苏牧一起傻掉,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下车。
方阿草眯着眼睛回头看了看山上的人马,笑了:“老王,老子记得当年在你这里埋了两坛子好酒,你没有偷喝吧!”
“没有没有,哪能呢,不信你上山看看!诶,这两位是?”
“哦,不用管他们,一个是老子手下败将,一个是老子那不成器的徒弟,走走走,喝酒去!”方阿草说着,便扯着老王上了山。
身后,沈越和苏牧亦步亦趋。
一行人顺着山坡翻过去,就到了一处凹地,中央一座不大的小寨子,寨子门头上,一面大旗迎风招展,上书龙飞凤舞三个字:“黑人寨。”
沈越看看那旗子,再看看前面黑得像从炭窑里滚出来的老王,忍不住笑了。
原来当年方阿草离开江北的时候,路过这里,恰好被老王带着兄弟们下山打秋风给逮了回去,当时的方阿草才十五岁,秀秀气气一个少年,老王眼神不大好,生生把方阿草当成了个大姑娘,当下就拍板要方阿草当他的压寨夫人,方阿草欲哭无泪,被押着天地都拜了,进了洞房,扒了衣服,才发现方阿草是个不折不扣的男儿,这一下子,老王可是被打击惨了,不过方阿草很快便和老王熟稔起来,还称兄道弟的成了好朋友,只是两人都是嘴巴损的人,从来不肯口头上吃亏,所以老王总是叫方阿草做压寨夫人讨个口头上的便宜。
一进寨子,方阿草和那老王便被蜂拥而至的人给包围了,一群汉子簇拥着二人进了大堂,很快,酒上来了,肉也上来了,气氛很快热烈起来,老王举着大碗猛灌方阿草,后者是来者不拒,大呼过瘾,
已经被某人遗忘的众人只得坐在大堂的一角等着,倒是方阿花不甘寂寞,很快叛逃,扑进了人堆里,想必那些汉子也是认识阿花的,有几人甚至抱着酒坛子给小猴子喂酒。
沈越看着方阿草渐渐面色绯红,眼神也迷离了起来,心中心疼他,便想起身阻止,却被苏牧拉住了。
“让他闹吧,也许闹完了,倒是个好事情,这几个人应该没有问题,放心吧。”难得的,苏牧第一次和沈越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
闹腾结束,已经是初更时分,方阿草摇摇晃晃的拒绝了老王送他回房的好意,一个人晃荡着出了门,沈越早在一旁跟着,只见方阿草并不回房,却冲着寨子边的山坡爬了上去,沈越没做声,悄悄跟着。
方阿草爬上山坡,这才发现此处是一处断崖,居高临下,把崖下的小路看得清清楚楚,夜风清爽,柔柔的吹过来,很快便吹走了酒意。方阿草临风而立,衣袂猎猎作响。月光融融,衬得他宛若谪仙,似要飞升了一般。
沈越心中一跳,这样的方阿草让他有些不安,仿佛手中的东西要溜走一般。
“师父,你在想什么?”他再也忍不住了,上前问道。
方阿草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嘿嘿而笑,突然长声而啸,吟道:“巧者劳而知者忧,无能者无所求。饱食而遨游,泛若不系之舟,虚而遨游者也……”
清越的声音传得很远,带着空谷激荡回来的回音,直接砸在了沈越的心里。
“师父,你……”
方阿草回头,月色下,面上的绯红已经淡去,眉梢眼角尽显fēng_liú,他轻叹一声,看着沈越震惊的脸,缓缓道:
“我要访遍仙山去,你跟不跟我去?”
沈越这下彻底呆住了,前几日灰雾中的那个方阿草又回来了,当下迷迷瞪瞪的答道:“师父,我跟你去。”
方阿草看着他笑了:“小越你真可爱,哈哈哈,老子不过开个玩笑你就当真了,仙山,仙个p山,老子才不干那号傻事儿呢,有酒有美人的地方,就是老子的仙山!哈哈哈……”
沈越黑线,看着方阿草一步三晃的又顺着来路又回去了,心中一股气憋得他差点从断崖上栽下去。
在黑人寨盘桓了两天,第三天,方阿草终于在苏牧的一再催促下上路了,临走时方阿草抱着老王的腰死活不撒手:
“老王啊,老子舍不得你啊,老子就喜欢你这黑炭头啊,你我相思五年,此一聚只两天,再一别成经年啊……呜呜……”
老王一脸看小猫小狗的表情低头摸着方阿草的头道:“乖,小草草总算招人待见了。”
沈越板着脸走过去,把方阿草从老王的怀里挖出来,接着塞了一张银票进了那只大黑手里。
老王低头一看银票,立即变了脸,挥着手笑眯眯道:“小草草你放心去吧,那两坛子好酒我一定不偷喝。”
方阿草拧麻花一般的拧在沈越身上,听了这话,回头大喊:“你放过那两坛子酒吧,它们是无辜的!”
可惜话没说完,就被沈越丢上了马车。
苏牧看着方阿草在车里来回打滚,摇了摇头,从车窗看着山上渐渐退去的人群道:“阿草,你的奸夫倒真是会选地方,他那个寨子,前有龙头,后接凤尾,是典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