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头一张脸笑得跟朵老菊花似的,穿着崭新的棉袄,在前头迎客。沈宝成点着一挂鞭,噼里啪啦地炸着,扬起一阵火药味儿。老孙咧着嘴,老远地迎过来,怕那爷儿俩冷,一直让进烤火房里去坐。门一推开,里头坐了满满当当一屋人,有两三个还是生面孔。
剃头铺的老刘也在其中,一看秋禾,立刻从身后拉出个小板凳,说:“来,秋禾,过来挨着我坐!”
秋禾不好拂他刘爷爷的面子,过去坐了,沈宝成也自找了位子,一群人坐着喝茶聊天,当中一个瘦个子中年男人,穿一身笔挺灰西装,头发上抹了两斤摩丝,油光可鉴,也挤在一群灰扑扑的老头中坐着。那人看了秋禾几眼,说:“唉哟,沈叔,这是……是石榴的娃儿?这才有几年功夫?都长这么大了?”
“可不是,眨眼就十八了!”沈宝成说,又回头对秋禾介绍:“这是你孙二伯。”
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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