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次不是伤的不成人形才回家的。”冬曲柳抱怨道“小时候我每次想见你的时候,眼前浮现的都是你一身伤的样子。每次你回来教我功夫,我倒是打心眼里希望,你不要回来。但又怕你哪天死在外面,没有人能替你收尸。”
冬曲柳摸着许fēng_liú受伤的手臂,认真道“那个人,如此伤你,我定不会放过他!”冬曲柳脸上的表情几乎没有变化,但说话的决心却是教许fēng_liú听进了心坎。
‘伤你如斯之人,我定不会放过他!’彼时那人也是以同样的口吻,说着要保护他的话。
许fēng_liú深深地看着冬曲柳的双眼,都是因为责任,冬曲柳的眼里多了一份证明自己不是在逞强的决心。
一直被许fēng_liú许大侠这六个字压着,小柳儿并没有放弃挣扎。只是外人不知,他自己还不知道吗?徒有其名,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
一开始这六个字的确给他带来了不少好处,在江湖各名家前有了身份。识相的人看见了,皆会给份薄面,叫上一句许大侠。然谁是诚心实意,谁又是虚情假意,许fēng_liú一览无余。只是好面子,别人不戳破,他也不道破。
现在想想,这何其不是为他总遭暗杀而埋下的祸根呢。一境是想以这个告诉他,他能教他名震江湖,也能教他身首异处吗?那么他还真是做到了。
时樱瞧着许fēng_liú看向冬曲柳的眼神,那般不对劲,启声道“若不是住不惯我师兄的天境堡,倒不如随我去时樱轩看看。”
时樱也就是打打场子的话,落进冬曲柳的耳朵里,却别有一番遐想。冬曲柳的脸色瞬间就冷了起来,却因碍于许fēng_liú的存在,而转变为一个哭笑不得的苦笑。
时樱见了,要多惊奇就有多惊奇,他忍不住地伸手向冬曲柳的脸凑去,却叫冬曲柳蓦地转头,“啪”地一声拍开了。
“不要碰我!”冬曲柳隐忍许久的情绪,像是找到一个发泄口,自然而然地倾泻而出。
许fēng_liú将两人的怪异看在眼里,但又不敢多想。
“我出去一下!”冬曲柳道。不顾剩下两人的神色,转身跑出门外,施展轻功离去。
许fēng_liú看向时樱,歉意道“小柳儿的性子不好处,这些日子劳烦你照顾他了。眼下,还有一事未了,还需照顾他一些时日,待办完事情,我便会带他回去。时樱,劳你多担待点,小柳儿终究还是个孩子。他经历的事情不多,为人处世这一方面自是缺了许多。”
“他经历的不少了。”时樱道。“敢在天境堡与时樱轩之间挑事,这样的本事,还真不是一般的孩子。”
许fēng_liú讶然。
时樱起身道“你的事,我不便过问。但是他的事,我却管定了。许大侠,我言尽于此。你们要怎么闹,我管不着,但是我的人,没有我的允许,就不准乱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专业非专业课作业都老多的,宝宝不开森(a)
☆、被困长月(一)
许fēng_liú本就不平静的心绪,现在更加不平静了。
冬曲柳与时樱的到来,让他捡回一条命。但是时樱最后的那一番话,却教他着实被吓着了。
他不在的这几个月里,虽然不知道冬曲柳都干了什么事。但时樱要从他身边带走小柳儿,他一下子还真是接受不了。
小柳儿是那人的孩子,是他与那个人唯一的仅有的鲜活存在的联系。他不能就这样把这样的联系拱手他人,更何况小柳儿是他养了那么多年的儿子。一个活生生的人。
时樱一两句话,就要带走小柳儿。
许fēng_liú转辗反侧,想了冬曲柳与时樱之间所能发生的事。唯一不敢相信的便是,时樱喜欢小
柳儿,或是小柳儿喜欢时樱。
黑夜里,许fēng_liú为自己最不敢相信的想法而坐起。却隐约觉得屋里多了一个人。习武之人,对身边的一切都比一般人要警惕、敏锐。许fēng_liú这么觉得的同时,也听见那人的声音兀自响起。
“你醒了?”一境的声音略显压抑而紧促。
许fēng_liú从惊吓与警惕中回过神来,方察觉自己还是慢了一步。听声音,一境已经来了许久了。
“你何时来的?”许fēng_liú问道,双眉微蹙,这个时候来找他,会有什么事?
“不长。”一境道,说话时也向许fēng_liú的床边走来。
“这么晚了,堡主可是有事?”难道平灵被攻下了?那梦幻樱呢?梦幻樱怎么样了?壶州呢,芒大人他们……宫中又会闹成什么样子呢?
许fēng_liú思考的间隙,一境已经坐上了床边。
一境道“我方回来,便想来看看你。听说你前些日子,被人伤了。”一境抬起许fēng_liú受伤的胳膊,“fēng_liú,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许fēng_liú缩回手臂,道“已无大碍,劳烦堡主挂心了。”
“你其实是在怪我没能保护好你。”一境道,再次抬起许fēng_liú的胳膊。
“堡主多虑了。”许fēng_liú挣扎着要缩回胳膊。胳膊上的伤确实好了许多,伤口早已结痂,再过些日子,便可痊愈,只是要留疤了。
一境压倒许fēng_liú,压抑道“你若是怪我没能保护好你,我还会觉得你心里有我。如今看来,你心里是一点儿也没有我的。你究竟将我置于何地呢,fēng_liú?”
许fēng_liú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