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如镜手下幸存的几个喽啰见到来人将晏如灯夹在腋下转身要走,又十分敬业地围了上来,口中还故作凶狠地嚷着:“狗贼!竟敢窥探我晏家剑法?!拿命来!”
元不渡闻言,即刻斜了一眼晏如灯。这一眼似笑非笑,竟满是奚落嘲讽之意。然后,他大麾一甩将飘落的雪花卷成一个巨大的雪团,紧接着又是一掌凌空击出,飞身翻出围墙不顾而去。在他的身后,他那一掌真气四溢裹挟着飞扬的雪花幻化为一支支夺人性命的飞箭利刃,s,he向那群喽啰。元不渡的这一掌竟与宴如灯的那招“燕归霜天”仿佛,只是这杀伤力却是“燕归霜天”的千百倍。被晏如灯的“燕归霜天”击中的众喽啰好比被弓箭s,he穿了身体,只要不是致命伤,多半能够保全性命。可被元不渡这一掌击中的众喽啰却仿佛是被rip弹头s,he中,身体即刻炸穿一个大洞,内脏肚肠都流了出来,死状惨不可言。
见到这一幕,寇钧忍不住叹了口气。“说实话,刚见面就这么坑我,我实在很难相信你的真心。”显然,这与“燕归霜天”差不多的招式,最后死掉的众喽啰肯定都算到晏如灯头上了。
“我本来就没有真心。”夏至,划掉,元不渡冷道。
寇钧,划掉,晏如灯静默了一阵,又无奈叹道:“你少傲娇点会死吗?”
“会啊!”夏至,划掉,元不渡正色答他。
寇钧,划掉,晏如灯闻言一噎,尚不知该如何回他,连江城都忍不住要吐槽了。“戏都拍完了,拜托!你们俩能不能稍微收敛点?”
易雪,划掉,桑菩也跟着呵呵:“我仿佛是死的!”
自从易雪进组,夏至这团宠的地位就易主了。此时听到易雪吐槽,大伙忙上前呵护安抚,蓝盈送上了n_ai茶,周瑾瑜剥了颗巧克力,程立青递来了爆米花,江城开了一袋薯片,就连一向德高望重的殷未来也略带矜持地抓了把瓜子放进易雪手里。寇钧和夏至见状,终于闭嘴。
银幕上,黑夜终于过去。晏如灯双目微颤,慢慢睁开了眼睛。他终于又能看到光,红日初升壮阔静美;看到树,草木回春生机盎然;看到人——
元不渡俊美的脸孔在晏如灯眼前逐渐放大。只见他侧着头凝眸望了晏如灯一阵,忽而伸手在晏如灯的眼前晃了晃。这个动作委实孩子气,晏如灯一时竟没能反应过来。哪知下一瞬,元不渡两指成钩立时向晏如灯的双目戳去。晏如灯手腕一翻挡住了他的双指,不等元不渡再行出招,他已后撤两步,一手支地一手抓紧长剑,如猎食的老虎般绷紧了全身的肌r_ou_。这只老虎虽说是虎落平阳筋骨支离,可终究威风不倒。遇敌对阵,哪怕明知不敌也绝然不会不战而逃。
元不渡略略勾唇,难得泄露出一丝真实的情绪,深邃的双眸中隐隐蕴了几分赏识。下一刻,他伸手扯下肩头大麾,扬手丢向晏如灯。柔软暖和的大麾瞬间将晏如灯的头身都遮了起来,然后缓缓地滑入他的怀中。晏如灯下意识地接住那大麾,显然有点懵。
不一会,元不渡走上前来,展开晏如灯的手掌,在他的掌心写道:“你体内真气逆冲五识被封,我已为你打通阳白、印堂两x,ue。若要痊愈,尚需时日。”写到这,他又抬头看了晏如灯一眼。晏如灯既已重见光明,他原本攀爬在他双目间r_ou_虫子便已消失不见,丑陋程度亦随之下降了10。人说眼为心之苗,晏如灯生就一双丹凤眼,眼形细长、内勾外翘,黑睛藏不外露,开阖神光逼人,别有一番神韵威仪。他虽狼狈落魄,可却仍令人感觉不可亲近、不可亵渎。当然,于元不渡而言,无论晏如灯样貌美丑、威仪落魄,都不是他关注的重点。他只在晏如灯的掌心一笔一划地续写道:“你——是——谁?”
晏如灯手掌一缩,慌忙将眼瞥开,没有回应。
元不渡双眉一轩,可不等他再行发问,树林外就传来了吵杂的人声。
“是这里!有人亲眼看到他们进了这片树林!”
“围起来!快围起来!别放跑了贼人!”
“门主有令,格杀勿论!”
不多时,便又有二三十名手持长剑做晏家家仆打扮的成年男子将他们二人团团围住。为首的一人莫约五、六十岁,头发胡须都已花白,但都打理地整整齐齐。与那些家仆同色系的衣袍上还绣了一些花样,看样子应是个管家、执事之类的人物。
晏如灯见到此人显然十分激动,双目微微泛红、双唇喃喃蠕动,仿佛在说些什么。只是他口不能言又样貌丑陋,对方只扫了一眼便将目光停留在了元不渡的身上。“老朽宴云,是长安晏家的管事。江湖朋友抬举,称我一声云伯。不知小兄弟高姓大名?”
宴云虽说是个管事,但江湖传言,他的武功与少林空真禅师亦不分伯仲。而长安晏家在江湖上向来是名门世家,颇得敬重。宴云一个江湖前辈对着眼前这个不知来历的少年这般客气,已是十分谦退得体。哪知,元不渡却全不吃这套,只冷冷回道:“你我初次相见,何必称兄道弟?”
只这一句,宴云身后群仆即刻一片哗然,众人纷纷叫道:“云伯,何必与这小贼废话?杀了他,为门主报仇!”
宴云一把年纪却不如群仆这般冲动,他抬起右臂拦住众人,好声好气地继续说道:“这位小友,你身边此人盗我晏家武功秘籍……”
岂料他话未说完,元不渡便眼都不眨地打断了他。“那是我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