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端笑了:“徐铎,放学要不要跟我去打台球?”
徐铎不会打台球,他把所有的课余时吧,但是方端邀请了他,他就无法拒绝。
他坐着方端的自行车来到台球厅,见到好几个人已经等在那里,里面还有两张熟面孔。
“哎哟,方端,你怎么把他也带来了!?你不知道他跟我有仇啊!”那个矮个子的男生看见徐铎就歪嘴,一副牙疼的样子。
方端把徐铎拉到自己身边:“这是徐铎。”
他又指了指那个矮个子:“这是李乐。”
再指那个高个子:“这是孟江。你们都见过面。”
“怎么个意思?”李乐不满地看着方端,“你这么郑重其事地介绍,这是要干嘛?”
“不干嘛,以后大家都是朋友。”
“我和这小兔崽子当不了朋友!”李乐就要走。
“怎么,那你的意思是和我也不做朋友了?”
李乐一怔,不好意思再走,忙被孟江拉住,孟江在徐铎和方端之间打量了一眼,才缓缓说道:“老三你看看你,别为了这么点小事伤了和气。来来来,老二,不走了,你说你跟个孩子计较什么。”
李乐哼哼了两声,不说话了。
方端也不理他,低头跟徐铎说:“孟江是我们里面年纪最大的,然后是李乐,接着才是我,以后有你了,我也就不是最小的了。”
“哦,怎么着,合着你还——”李乐有些气急败坏。
“行了!李乐!”孟江皱皱眉,不让李乐再说话。
“我可不想和那两个人——”徐铎刚要出声反驳,却被方端制止了,“其实他们人都挺好的,你在学校里也有个照应。”
“……”
“你如果不喜欢,你就当是我一个人的老四,我也就是你一个人的三哥,如何?”
如果有一个众星拱月的人,然而他却愿意放下`身段来对待你,你能抗拒得了吗?
徐铎抗拒不了。
所以他虽然依旧叫着李乐,叫着孟江,到方端这里却叫他三哥。
方端很受用,除了上课时间,走哪儿都带着徐铎。
徐铎以为像他这样的公子哥,应该非常热衷于出入ktv、舞厅等娱乐场所,但实际上方端都不爱去。
很多时候他就在李乐父亲家开的咖啡厅的包间里,一呆就是一天。
徐铎跟着他去,可以打游戏,他就在一边戴着耳机或睡觉、或发呆、或做题。
徐铎很好奇:“你听什么?”
“托福。”
“为什么?”
“因为以后我要去美国。”方端冲他微笑,“我妈妈和我哥哥都在美国。”
“那你爸爸呢?”
“我爸还得留下来管公司,等我学成归来接他的班。”方端勾勒的蓝图很广大,“以后我接管了公司,就让老爸去美国享福,然后我自己再慢慢把天方的事业重心转移过去……”
“你和你爸妈感情真好。”
“哦?你和爸妈感情不好?”
谈不上好不好,徐铎已经没有妈妈了,而在高一下学期,他又迎来了重大的家庭危机。
徐家明查出肺癌晚期,不得不住院接受治疗。
“医生,我求你了,你再想想办法吧,多少钱我都出!”王惠芳哭天抢地,徐铎站在医院走廊的尽头,听着她声嘶力竭,既感觉不到开心,也感觉不到难过,他听医生为难地说,“这不是钱多少的问题……”
也许这是报应,徐铎想,如果不是父亲在母亲重病是抛弃她,和王惠芳搞在一起,母亲也不会去世。
可是当他真的看到父亲那张因为疾病这么而变得干瘪的脸,又觉得无力。
“小铎,你爸爸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他说希望醒的时候你是在他身边的,答应阿姨,不要因为我们之间的不愉快在这个节骨眼上怄气好吗?”
“你们早干什么去了?”徐铎看着面前这个因为劳碌而显得苍老的女人,只有冷笑,“你们对我怎么样我都记在心里,拿时间爱你们的宝贝女儿去吧。没有你,我的妈妈才不会死!”
“小铎,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她过来要握徐铎的手。
“不是这样是哪样,你说!”徐铎闪身让到一边,“你倒是说出个所以然来啊!”
“我——”
“没话可说就别对我撒谎了!”
“好,都是我的错!”王惠芳还是过来拉住徐铎,“全都是我的错,求求你,在你爸爸最后的时间陪陪他,不然以后会有遗憾的!”
然而徐家明在最后的时间里,却跟他说了让他意外的真相。
“徐铎,你妈妈其实在你五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如果不是你爷爷说漏了嘴,我打算一直不告诉你!”
“什……什么?”
“当时云宜的心脏病已经很严重,随时有可能有生命危险,我们一直在等捐款,却没有等到,直到你王阿姨的出现。”
“……”
“只能说最后的日子,因为惠芳的帮忙,你妈妈才能体面的走,她听说惠芳离了婚,希望……希望我和她一起,也能……也能好好的抚养你。”
“真……真的?你是不是骗我的?!”
“我不骗你,你妈妈的日记和她的死亡证明你惠芳阿姨都保留着,开始我不是故意瞒你,但我怕你太小接受不了,只好说云宜一直在医院治疗,其实,其实……”
徐铎永远也忘不了父亲去世的那个雨夜,他在街头狂奔,他既不想回家,因为无法面对徐暖,也不知道还有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