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爷看了她一眼,不耐地道:“你懂什么?妇人之见,你知道一个解元意味着什么吗?有这等能耐,明年的会试,若是不出问题,他必然中得了进士!”
苏夫人张了张口,却是不敢再说话了,苏老爷扬声叫来一个管事,吩咐道:“去问问,这回乡试的解元,那个叫谢翎的,究竟是什么来历,家住何处,年岁几何?”
管事领命应声去了,苏晗一脸莫名地问道:“怎么?这谢翎还与我们家有什么干系不成?”
苏夫人没说话,避开了他询问的眼神,苏老爷坐下来,喝了一口茶,才说道:“是有一点,不过是早些时候了,恐怕你不记得他,七八年前,有一个小孩儿,是我一位已逝同窗的儿子,从邱县逃荒过来,投奔我们家,那孩子就叫谢翎。”
苏老爷这么一说,苏晗竟然真的想起来了,问道:“是不是他还带着一个女孩,一起住在咱们家,就在那西园里头?”
“就是他,”苏老爷点点头,又叹了一口气,语气有些懊恼道:“早知他今日有如此成就,当初就不该那样做。”
他说着,不由又看了苏夫人一眼,生气道:“误事。”
苏夫人虽然理亏,但是也并不是一个软包子,她道:“老爷这话我听着实在委屈,为人父母,不都是为儿女计?千金难买早知道,谁能想到那孩子会有今日?千错万错都在我罢了。”
苏老爷见她这副模样,也骂不下去,那厢苏晗的心思却活络起来,道:“爹,既然我们家当初收留他,于他有恩,他如今作为董夫子的学生,又中了解元,帮我说几句好话,劝一劝董夫子,说不定他老人家又愿意收下我了。”
苏老爷听了,沉吟片刻,慢慢地道:“这法子是不错,但是以那孩子的脾性,恐怕不成的,当初他离了我们家,是有缘故的。”
苏晗不死心地道:“什么缘故?”
苏老爷没回答,逼着一个小孩子交出他父亲遗物这种事情,怎好在自己儿子面前说出来,他向来好面子,岔开话题道:“不过你也不必担心,我还有另一个办法,叫他必然帮你。”
听了这话,苏晗顿时大喜,也不追问了,倒是苏夫人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却又没说出来。
却说那管事不多时就回来了,前来复命,道:“老爷,打听清楚了,那谢翎是七八年前住到苏阳城的,不是本地人,原先被城北的林家医馆收留了,后来又搬去了城西清水巷子里住,家中没有其他人,只有一个姐姐,名字叫施婳,两人相依为命,那谢翎今年十六岁了。”
闻言,苏老爷一拍圈椅扶手,面上浮现出喜色:“好,果真是他,我就知道,虎父无犬子啊,当年他父亲也是才学满腹的人,这孩子竟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好!”
然而一旁苏夫人的脸色更难看了,苏老爷连忙向那管事道:“去请那谢解元过来府上,不,还是我亲自去。”
他说着,站起身来,整了整袍子,抬脚欲走,忽然,苏夫人叫道:“老爷!”
苏老爷正满心欢喜,听了她这一声,不由笑着转过脸:“还有什么事?”
苏夫人站起来,直视着他,道:“我以为不妥。”
苏老爷皱了皱眉:“哪里不妥了?”
苏夫人直言道:“老爷此去,是想认回故交的儿子,攀个交情,还是想着妙儿的亲事?又或者二者皆有?”
苏老爷被她说破了心中的打算,不由有些尴尬,倒是苏晗听得一头雾水,不解道:“什么亲事?爹,怎么又跟妙儿的亲事扯上关系了?”
正文 第 65 章
65 第 65 章
第65章
“什么亲事?爹, 怎么又跟妙儿的亲事扯上关系了?”
一说起这事, 苏老爷就气不打一处来,指着苏夫人高声嚷道:“你还敢提这事?你自己心里没有数吗?当初是你说的,要将妙儿许配给你堂兄的儿子, 还将人请来苏阳做客, 碍于情面, 我也答应你了,可是最后闹成那样, 他死在哪里不行?非得服五石散死在我的府里!晦气且不说, 一拍两散也就罢了,你堂兄那里还要迁怒,压了我三万匹丝绸的货,最后只能低价卖出去,血本无归!”
说到这里,苏老爷心痛得简直要滴出血来, 继续怒声骂道:“当年你要是不作妖蛾子, 什么事情都没有!那谢翎还好端端地在我们府里,当我苏家的乘龙快婿!”
苏夫人被他指着鼻子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