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还是如此不正经!”
司马逸笑道:“云聪不恼了?”
凌云聪低低垂头,颓丧自愧:“云聪不敢恼王爷……”
司马逸看着,没再相劝,却已全然释怀。
两人双马默默地前行,月余来的奔命厮杀似乎也变得遥远,司马逸惬意地眯起了眼。
“……王爷回去,要争位吗?”久久沉默的凌云聪低声开口,问出了一直压在心口的疑问。
司马逸挑眉,不加掩饰地反问:“你以为本王是好欺负的?”
“……王爷多保重!”
“云聪不打算襄助本王?”
“……恕云聪不能从命。”
“云聪不信本王?”
“云聪不敢!”
“你若助我,日后必为护国大将军,不比如今屈居人下的牙门将更好?”
“可云聪尚有家人为人所控!”
“凌将军啊,真是受委屈了。”
“……王爷……”
“本王知道。本王不怪你。”
司马逸的话说得极为温和,半分也没有责怪的意思,听在凌云聪耳中,愈加自愧,再也撑不住,低下头狠狠抹了把泪水。司马逸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静静地不再说话。
因事出仓促,原本定于梁家山的会合只能继续向北至八里坡,凌云聪看着司马逸召唤夜鸮,自己也小心地放出斥候四处查探,以避过无处不在的巡查小队。
一路无事行到八里坡,时候尚早。凌云聪派出三轮警戒后,才和司马逸席地而坐。
“云聪行事如此小心,倒叫本王意外了。”
“家父教导的。凌家军素被排挤,兵员粮草都是军中最缺乏的,父将要赢,就只能从小处着手。”
“凌家军确是北疆之砥柱,凌将军实乃本朝不可多得的将才啊!”
凌云聪冷笑一声:“那又如何?依然只是被人拨弄的棋子罢了!”
司马逸看了眼忿忿不平的凌云聪,沉吟良久,低低地问:“二皇兄没有善待你们?”
凌云聪长出一口气,摇头道:“太子殿下很体恤家父,他们现在过得很好。”
“你呢?”
“我?我想守边疆杀北蛮,重新竖起凌家军的大旗,夺回九原和云中!”
“好!”
司马逸一把抱住了凌云聪,看着他犀利自傲的神态心驰不已。这才是他的凌云聪,是他真正投进心去的凌云聪!
“二皇兄给不了的,本王给你!”
“……王爷!”
司马逸豪气顿生,叉腰望向京城口吐豪言:“本王要让这江山再添新土!云聪将是本朝最威猛的将军,比魏国公更有建树的大将军!”
凌云聪愣愣地看着司马逸,好一会才听出话里真正的寓意,顿时羞了个大红脸,逗得司马逸哈哈大笑。
正在这时,斥候来报:“凌将军,西南方向发现张大人的人马!”
“旗号?”
“孙!”
“距离?”
“十里左右!”
“这么快!会不会是李章出事了?穆统领还有多久到?”凌云聪突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看着兵士打扮的司马逸拿不定主意。
“云聪不必为难,本王继续前行即是。”
凌云聪思索再三,点头道:“我让斥候带你们走!”
“好!”
司马逸和王项随着斥候迅速消失在山道中,凌云聪令众兵士四散搜索,自己坐上高处的一块巨石,静待孙都尉的到来。
紧追凌云聪而来的正是张澜和益州都尉孙起。
司马逸他们在南坝败了邙山十六雁阵后,邙山青叟气愤难平,倾巢而出襄助张澜,誓要与三人再战一场。邙山传人长于奇门追踪之术,因此无论白鹿如何小心,仍被他们追到踪迹,虽然没有立即堵到,也是尾随得很紧。张澜驻于斜源后,围堵范围已大大缩小。因姚太青是青叟甚为得意的弟子,凌云聪又正好驻扎在青石坪,张澜就放心地空出了青石坪,只往周围多方搜寻。
但是张澜一直没有等到姚太青和凌云聪的报告,四处查探的邙山传人也都无功而返,三人最后的踪迹却就在青石坪数里之外。
等不及的张澜于是决定亲自前往青石坪一探究竟,到了却发现凌云聪已带队离开,只在一处民居中找到了正对李章呼喝怒斥的姚太青,三言两语已知道了全部,紧跟着就追了出去,临走还把李章也绑着带上了,气得姚太青跳着脚地骂个不停。
张澜很快就追上了凌云聪,目光扫过,已知司马逸不在这里,不禁面色阴沉地看向独自坐在巨石上俯视着自己的凌云聪。
凌云聪跳下巨石向张澜施礼,朗声禀告道:“属下抓住宁王后正欲押解去斜源,途中遭遇鬼魅暗卫偷袭,宁王不慎被劫。属下率部追踪至此,正在四下搜索。”
“哦?果真如此?为何昨夜已擒获宁王,凌将军却至今日午后方始解送,并且一直不曾上报?”
“大人恕罪!云聪心存邀功之心,不欲假他人之手,才隐瞒未报,亲自解送。”
“本官可是听说,凌将军与宁王的交情不浅。凌将军难道不是假解送之事行护送之道?!”
“大人!宁王当初不能帮云聪救父,反而趁机……,云聪早已投入太子殿下麾下,自当为太子殿下尽心尽责!”
张澜见凌云聪说得恳切,连不容见齿的丑事都自揭了出来,也就信了几分。他想起李章,挥手让人带过来,打算亲自审问一番,弄清楚司马逸到底还有多少后着支援。
李章被人架过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