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大不了一死,倒比这么憋屈地活着强!”
“你消消气,来,喝杯茶。你呀,得这么想,甭管他们是打劫还是正常租赁,只要最后把‘承志号’完璧归赵就行了。现在呢,咱们就在‘承志号’上守着他,不管他们日本人拉什么屎,最坏的结果就是咱们和‘承志’同归于尽!”
“还是你江老板想得对!这么说,就当咱们俩出来旅行一次,能带着‘承志’回去最好,不行的话,就和他一起埋骨海底也不错。喝茶喝茶。”
两位老人此话一出,明诚立即决定,不向二位表露身份,更不能透露炸船的计划。看江、黄的意思完全就是与“承志号”同生共死,这个时候,你说你要炸船,你说你是邱建清的亲生儿子,你说邱建清不单同意炸船,还给予他们帮助,你不是自找麻烦吗?他们一不会同意,二不会信你,最终的结果很有可能就是大家都暴露。
以当前的情况来看,明诚认为最好的方法就是,请陈镇汉和大副、二副负责江、黄的撤退。在船即将沉没之时,将两位转移到来接应的船只上去。但在事前,最好什么也不要说。
明诚做了决定,却苦于无法向陈镇汉说明,只能不动声色地摇头示意:不要多说。
陈镇汉看到明诚不露痕迹地摆了摆头,虽然不太了解,但也猜到大概是改了主意,自己只得也改了要说的话。
“老板、师傅,我去换大昆来喝口茶,就要吃饭了吧?你也不用在这儿等着,先回去吧。等会我叫送饭的人带回去。”
“是,船长。”
陈镇汉和明诚从二副休息舱退了出去,谁也没有察觉背后黄顺平疑惑的目光……
陈镇汉、明诚两个人,不是有话要问对方,就是有话要跟对方说,可舱门外的两个日本卫兵和跟着陈镇汉的“尾巴”都使两人难以真正地交流。
日本兵是不会中文的,是听不懂中国人在说什么的。明诚和陈镇汉也想到了这点,可谁也不敢冒险一试,怕就怕那个“万一”!
“我先下去了,船长。午饭时见!”
陈镇汉明白,明诚是希望午饭时两人可以沟通一下。他点了点头,
“看吧,也许饭前饭后我……”
话刚到此,上面想起了藤田和另一个日本人的对话。明诚和陈镇汉收了声音,各自散去。
陈镇汉在舷梯上遇到下来的藤田,身边是那个翻译。三个人寒暄了两句,就各走各的路了。
藤田来到自己的休息舱前,实际是船长的休息舱,犹豫了几秒,转身去了二副的休息舱,一推门,走了进去,
“江桑、黄桑,我来看看二位。怎么样,坐在自家的船上,有没有觉得非常亲切?”
“船是很亲切,就是被人绑架、软禁的感觉不亲切!”
黄顺平可不管你是谁、爱听不爱听,总之,你惹到我了,我就要告诉你,我伐开心!
“黄师傅说得不对!我们不是绑架、软禁二位,我们是请二位来和我们一起游览风光……”
“你总不会说,我们是你请来的客人吧?”
“怎么不是?二位就是我们的客人!而且是贵客!”
“哦?即是这样,那我们就可以随便走动咯!就不必非得待在这个狭小的休息舱咯!东烁大哥,我们出去逛逛,看看我那帮徒子徒孙去!”
黄顺平人粗,但心细。作为一名驾船多年的老船长,他不可能是个粗枝大叶的人,那样恐怕早就葬身鱼腹了。他看出来送茶的人是明诚,尽管他不能百分百的确定。他也看出陈镇汉和明诚是认识的,两人有话都没说出来。黄顺平不知为何想到了邱建清——建清失踪多时,明诚换了行头上船了,两者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联系呢?若以明诚汉奸的身份,上船还需要化妆吗?化了妆就是不想让人认出,那么,他上船的目的是什么呢?
所以,黄顺平要出去找找,确认下他看得对不对?如果对,那么,黄顺平也要搞清楚明诚和陈镇汉他们打算做什么?
藤田芳政根本就没想过让黄顺平和江东烁随意走动,可谁料到,前面几句话把自己给将到那儿了——我们既然是你请来的客人,那就应该有人身自由。你限制我们,就直说是“软禁”,何必说是什么“贵客”!
藤田正无计可施,大副推门进来喝茶了。藤田忙抓住了这根稻草,
“大副,你来得正好,陪你师傅和老板喝杯茶,多休息下,不要着急回去。上面有船长和二副就可以了。”
“大昆,你自己喝茶,我要和江老板去看看那帮徒子徒孙。”
“好啊,师傅。他们看见您一定乐坏了。您要去赶紧去吧,别赶上风暴。”
“怎么样,藤田长官,我们是能去啊,还是不能去啊?”
“哈,其实,藤田长官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暴风雨随时都有可能来,还是……”
“请问您也是跑船的?”
“那倒不是。我是翻译。翻译!”
“暴风雨什么时候来我看得比他们都准,就不老藤田长官费心了。就痛快点,我们到底能不能出去转转?”
话说到这份上,藤田就算再找什么理由都不行了,只能放他们去海员中了。不过,想到还是有人跟着,而且到底是在船上,想跑也跑不了。藤田微微一笑,
“两位一定要去,那就请吧!”
黄顺平生怕藤田反悔,拉了江东烁就往外走。
江东烁一直没有开口。在三个人里,江东烁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