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明楼没有性命之忧,阿诚也只是擦伤。可无论如何,人是伤了。据说,还是被“反日分子”袭击的。
明镜的一颗心,真是注定要在两弟弟是忠是奸上纠缠不清了。
今天,明台的一个女同学要来家里,明镜开始也没多想。等下班回来,见到这个女孩,明镜只觉眼前一亮,再看明台一副傻得只知道笑的样子,就已经明白了八九分——明台是真的恋爱了。
自己的**有了心仪的女孩子,明镜肯定是最高兴的。可看着明台和于曼丽,明镜立刻想起了躺在医院的明楼和阿诚……明镜也不知是喜是悲?
三个人没坐一会,厨房就开了晚饭上来。宾主落座,刚吃了没几口,电话就响了。阿香去接了电话,说是找大少爷的。无奈,明镜起身去接。
明镜奇怪谁还不知道明楼入院的事,电话打到家里来?她拿起听筒,喂了一声。那边一个柔和却带着点胆怯的声音答道:
“是我,文医生。晚上好,明镜女士!”
“啊,是文先生啊,抱歉,一下子没听出来!”
“没关系!没关系!不是熟人是听不出来的。我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明诚先生好不好?他已经两天没来了。”
明镜一接电话就猜到文先生来电话的目的了,她没先说明楼入院的事,因为她在想怎么把文先生辞掉,不让阿诚再去了。
“啊,文先生不知道吗?两天前,就是明楼去你那儿的那个晚上,他回家的路上遇袭了,明诚去找他,结果也伤着了。两人都住院了。”
“那他们伤得重不重?”
听得出来,文先生的关心不是假的。
“没有性命之忧,可也得住一段时间医院!难得您惦记来问,谢谢您!抱歉啊,文先生,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出院,所以,我想您就不必给明诚留着上午的时间了。有新的病人就把时间先安排给他们吧!”
明镜说得婉转,可一点也不含糊,她希望文先生不会纠缠不清。
“哦,好的,我懂了,明镜女士!谢谢您一直以来的关照!打扰您了,再见!”
“哪里!是我们谢谢文先生才对!那么,再见,文先生!”
文先生真的没有多做纠缠,不,不是“多做纠缠”,根本就是没有纠缠,明镜稍感意外。在明镜的认知里,有能力的人是不会死乞白赖的。真所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有本事怕什么?
对文先生,明镜感觉有些不确定了。
阴雨的天气完全没有停止的意思,好似在考验着人们的忍耐力。
明诚两天没来扎针,也没有电话,文先生打了电话去明公馆,也说不上有多在意,担心,似乎也谈不到,就是简单地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电话里,明镜已经尽力把话说得委婉了,但听在文先生的耳中,委婉没有了,只剩下“不相信”三个字。
明家不相信自己!
文先生当然清楚明家为何不相信自己——自己和阿锋的古怪,能杀人的汤药。
事情是这样,可也不是这样!
我要改变吗?
我有资格改变吗?
我能相信自己吗?
文先生与自己搏斗了一夜。
清晨,阿锋叫醒了噩梦中的文先生,便不发一言地去准备早饭了。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两人在沉默中吃完了早饭。阿锋收拾好碗筷,说了句“我去取花”,就要出门。不料,文先生开口了:
“阿锋,我要出去一下。”
阿锋先是愣了一下,好似没听懂文先生的话,随后是不解、怀疑、忧虑、怒气……
“怎么,终于耐不住寂寞了?”
文先生冰冷地看着阿锋,
“阿锋,我以为我们那个晚上已经说明白了。没想到你还是没懂我的意思。阿锋,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可能再做回以前的我了。可你不一样。你有才华,有学识,应该去**一番事业,没必要为了惩罚我浪费自己的一生!你要真不放心我,我随时都可以自行了断。”
“你不要做出这副可怜样!自行了断?你想都别想……”
“既然如此,那有些事我就要按自己的想法去做了。”
“你想**什么?”
“你放心,我不会食言。至于其他,你就不必管了。我一定回来吃午饭。别忘了,你今天也有事做。”
说完,文先生也不等阿锋再说什么,就出门了。
几分钟后,阿锋也出了公寓。
同样的清晨,明镜一早就离开了公馆,她要在去公司前,先去看看两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