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
两个男人拿东西堵住了明楼的嘴。
“瞧,清静多了。阿诚,你是聪明人,想想你大哥,他那么一个傻子,你舍得我们给他用刑吗?”
阿诚飞快地转动着大脑。
叛徒是真是假?
大哥没出事前,不管他们抓了什么人,我们都会知道。那时没有任何人被抓。所以说,叛徒是在大哥出事后?
不可能!大哥出事后,组织切断了与我们所有的联系,怎么可能过了一个月,倒出了叛徒,还供出了大哥?这,好似也说不通。大哥和我的身份只有上面极少数人知道。在上海,没有人知道我们。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阿诚没有更多的时间理清事情,他只知道,无论如何不能认!认了就是死!
所以,现在必须要与汪曼春周旋。
“汪小姐,你可别吓我。阿诚只是跟着大哥尽心尽力地为新政府做事。一定要说我们的组织,那就是经济司和特务处了。汪小姐也是晓得的呀。”
“阿诚,你先不要急着撇清。我们抓的这个人可是全招了。啊,用你们的话说,就是‘叛变’了。说吧,别让自己受苦。”
“汪小姐,你让我说什么啊?我就知道跟随大哥为新政府效力。现在大哥成这样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啊!又不是我们不想**了。汪小姐,我在想,会不会是有什么以前跟我大哥结了怨,现在来报复。反正大哥也说不清楚了。”
“阿诚好一个巧嘴八哥,倒是说得头头是道。问题是日本人恐怕不这么想啊!所以,阿诚,你就招了吧!”
“我没你要的东西,你要我说什么?”
“那好吧,咱们就先试试明长官是真傻了,还是装傻!来,把明诚先生吊起来!”
几个行刑者很快就把阿诚吊在了刑架上,双脚离地,脚尖略微擦着地面。
鞭子在行刑者手里起起落落,细碎的布料和着血与肉如同灰尘般飞舞着… 阿诚忍受着身体上的剧痛,脑子里努力思考着汪曼春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实性。
对面的明楼不明所以地看着人把他的阿诚绑到前面的架子上,又拿起鞭子打他的阿诚… 明楼的眼睛发出了惊恐的光,随即变为愤怒,接着他开始不安地挣扎起来,嘴里也发出焦虑的“唔唔唔”声,接着,慢慢地,慢慢地,明楼眼里流出了大颗大颗的泪珠…
阿诚忧心如焚,他想奔过去,抱住他的大哥,安抚他,跟他说“没事,没事。我们很快就回家了”。可他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他害怕自己一旦张口,便会发出可怖的叫声,那会使大哥更加恐慌。
亲密爱人 09
“停!”
汪曼春走到明楼面前,让人拿出堵在他嘴上的布,俯下身,直视明楼:
“师哥,看阿诚受刑,是不是很难受啊?”
明楼眨着泪汪汪的大眼睛,点点头。
阿诚见汪曼春走到了大哥身前,什么也顾不上了,张口喊道:
“汪曼春,你别吓他!你不知道他不是从前的那个人了吗?啊!”
为了不让大哥受到更大的刺激,阿诚用尽身体里的全部力气尽量放低声音说出这句话,最后又生生把已冲出喉咙的喊叫止住了。
“阿诚,我要阿诚!放我,我要去看阿诚。阿诚疼。呜呜呜…”
“你要阿诚,可以。那你告诉我们你是谁?你的代号是什么?阿诚的代号又是什么?”
“什么?我不懂。我要阿诚。”
“那我们一个一个来。你是什么人?”
“我?嗯——,阿诚说,我是大哥。嗯,我是大哥。我要阿诚。”
“大哥?你不是大哥!你是反日分子,是不是?”
“我是大哥!阿诚说的!”
“汪曼春,跟你说了,他不是以前那个人了!你就不能放过他?”
阿诚来不及调均呼吸,仍是忍痛压低声音对着汪曼春说。
“我放过他,谁放过我?好,你是大哥。那我问你,你的代号是什么?”
“一个傻子会有代号吗?”
阿诚的语气颇带着些嘲讽意味,他希望汪曼春会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你们,让他给我闭嘴。”
行刑室里又响起了鞭子抽打在人身上的声音。
“阿诚,不许打阿诚!阿诚!我要阿诚!阿诚!”
“你只要告诉我你的代号,还有你们的任务,我就叫他们不打阿诚,好不好?”
“代号是什么?任务是什么?我一定告诉你!你叫他们不要打阿诚!”
明楼的眼神告诉汪曼春,他真的不懂你说的那些代号和任务,他只要他的阿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