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躁动不安,它们都是夏国的马,祖祖辈辈都是拉车犁地的,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有两匹竟然吓得站都站不起来。众人无法,只能舍了那两匹马,一个使臣被御林军队长带着,姚林则跟漠狼共骑一匹。选定方向,众人上马准备突围,而狼群似乎也知晓他们的意图,在他们策马而动的瞬间扑了上来!
厮杀开始了。御林军把使臣们护在中间往外冲,却也被两个不擅骑术、年龄稍长的使臣所拖累,速度较慢,不等不应付前仆后继的狼群。
很快,有两匹马被狼咬断喉咙,悲鸣着栽倒在地。两个御林军翻身而起挥刀斩狼,却应接不暇、捉襟见肘。一个不小心被身后跳上来的狼咬住脖子扑倒,另一个倒是被同僚拽到了自己的马背上。
这时,原本被护在中间的使臣也被拖下马两个。情况危急,御林军队长当机立断,大呼一声:“解散奔逃!”率先朝前窜去。
漠狼护住身前的姚林,紧跟其后,将同伴的惨叫声抛在身后……
一路跑到拂晓时分,逃出来的人清点人数,竟只剩了十七人——使节除了姚林,只剩下一个三十岁的曹侍郎。
曹侍郎伏地痛哭:“先生!先生!”最先被狼拖下马的两个使节里,就有一个是他的先生。
姚林从马上跳下来,过去安慰:“……节哀。”
曹侍郎痛哭不止。
十七人整装之后,辨认方向重新出发。他们折损了十三个人、十五匹马,同时失去的还有马身上的部分水粮。由于漠狼提醒众人狼群可能追来,所以一整天队伍都在急行,一直到星辰漫天才休息。
第二天天亮,十七人变成了十六个,马匹变成十四,水粮少了三分之一,地图不见了——曹大人跑了。
御林军队长面色铁青,其他御林军的脸色也很难看:他们豁出命去护着的人,竟然卷着东西跑了!?书生无用!
姚林的脸色也不好看,但好歹还算镇定。他握紧手里的节,朗声说:“继续上路吧!”
“没有地图上个屁的路!”一个御林军大骂。
姚林微微一笑:“我有。”他说完,对漠狼使了个眼色。漠狼立刻从怀里掏出姚林早就默好的地图。
御林军队长松了口气接过来,拍了拍漠狼的肩膀。
漠狼的身体因为这个动作僵硬了几分,露出了莫名其妙地神色。
姚林被他的懵懂逗笑,轻轻挤了他一下说:“你被接纳进族群了,小狼崽。背叛我们的是曹大人而不是你,对吗?”
7
漠狼被队伍里的其他人接纳了。夜里围在篝火旁时,御林军的汉子们也开始跟他谈天说笑,向他炫耀家乡的媳妇子女。
每当这时,姚林都陪坐在漠狼身边。看漠狼只傻乎乎地听别人讲,就笑眯眯地催他:“你也说说吧。”
有一次,有人问起漠狼想娶什么样的媳妇。他们说,出使西域是名垂千秋的功绩,回大夏之后肯定能脱了奴籍娶妻生子。
姚林又在催漠狼:“问你呢,想娶个什么样的婆娘?”
“不娶,”漠狼挺认真地说,“夏国的姑娘都怕夷狄人。”
“你不是夷狄人。你被我买了,就是我夏国子民。”姚林摸着他的头发逗他。
漠狼还是摇头:“我的眼睛是绿色的。”说着,孩子气地仰头让他家主子看。
姚林憋着笑,故作姿态地凑近看了看,最后喷笑,用手捏了捏漠狼的鼻子:“绿的最好看,哈哈哈哈!”
漠狼则任他摆弄,憨乎乎地盯着姚林的脸说:“没有主子的好看。”
姚林的笑声一下子停住了,倒是御林军们挨个笑了起来,跺着脚说漠狼胆子大。姚林的脸一直红到耳朵根,半真半假地推了漠狼一把,似笑非笑地说了句:“胆子肥了啊!”起身去拴马。
漠狼以为他生气了,连忙巴巴地跟上去,有点可怜地说:“我、我真的这么想……主子是全天下最好看的人,主子……主子我错了。”
“噗!”姚林再次喷笑,他回过头来,歪着头看向漠狼,草原夜空中的星星都不及他的眸子闪耀好看。他的脸颊绯红,伸手抓住漠狼的手腕,轻轻晃了晃,说了声:“呆子。”
漠狼就这样被拽着,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要从嘴巴里跳出来。他回握住姚林的手,突然希望这天永远不要亮。
8
天还是亮了,前行的脚步还是没有停。
他们又遇到了狼群,更大更悍的一波,逃出来的只有十二个人,马也只剩下七匹。
十五天后,使节队伍终于接近了夷狄王庭,也就是说他们的旅程已经近半。
就在这时,奔波的厉害在身子最弱的姚林身上显了出来,他浑身发烫,昏了过去。
出发前备着的药都用光了,眼看着姚林已经病得甚至模糊,漠狼决定只身前往王庭买药——也只有他能扮作夷狄人混进集市。
集市中人来人往,似乎还有兵马调度。漠狼向卖药的小姑娘打听,对方眨着漂亮的绿眼睛对他说:“上个月左都王在草原上抓到一个夏人,他说夏国派了一队使节往西域去,现在左都王正安排兵马去抓那些使节呢。”
漠狼手一抖,差点把药弄掉。
小姑娘咯咯笑,叮嘱他:“你慢些,不怕的,左都王会抓到他们,不会让夏人联合西域人来打我们的!”
漠狼僵硬地笑了笑。
小姑娘说:“大哥,你笑起来真好看~你叫什么?”
“我叫漠狼。”
“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