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夜尘恍然过来,连忙抽回手退后一步,心中一股不好的预感慢慢地扩散开来,轻叹道,“佑昊,能再相遇,固然十分欢喜。但这凤凰玉佩乃你南宫家祖传之物,就算是为了回报当年的收留之恩,但也太过贵重,我不能收,你的心意我心领了。”
南宫佑昊愣了一下,看着手中的玉佩,勉强挤出一笑容, “呵呵,既然如此小生也就不再勉强了。”
而不过眨眼功夫,锦言也已来到亭前,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南宫佑昊后,淡淡问道,“阿尘,这位是?”
夜尘道,“他是南…”
南宫佑昊上前一步,抱拳道,“小生南宫佑昊,与夜大人是昔日故友。”
锦言挑了挑眉,看也不看夜尘一眼,只微笑道,“原来是南宫公子,失敬了。我刚从外面回庄,无意看到阿尘在此便过来瞧瞧,希望没有打扰你们二位。不知你们这是在叙旧?还是在商讨大事?”
冰冷的语气,还带着一丝讥讽的味道。
南宫佑昊笑道,“叙旧罢了。不过夜大人既然有事,那小生先行告辞,希望琅莲山相逢时,能再与君对酒吟诗了。”
“南宫公子慢走,不送了。”话毕,锦言微微一笑,朝他行了礼,便拉着呆站在旁地夜尘率先离开了凉亭。
一路上,锦言不言不语,嘴唇紧抿,清澈的眸子里幽暗莫测,让夜尘不禁有些莫名的恐惧,试图挣脱开他的手,结果用力几次均毫无作用,依旧被紧紧地拽着。
夜尘皱了皱眉,思来想去都觉得锦言太过反常,莫不是出去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然而不待他细想,手腕便传来好似快要被捏碎的疼痛,夜尘再也忍不住低吼道,“锦言,你到底怎么了?”
锦言没有回答他,就这样拖着他进屋后,才猛地甩开他的手,冷冷道,“去洗手。”
夜尘顿了一下,最终还是移步到盆架前,乖乖地将手洗了一遍。
锦言斜靠在窗边,单手托腮,静静地望着窗外,目光平静如水,没有一丝涟漪。时值傍晚,天空依旧灰暗,带着丝丝凉意的微风迎面吹来,也吹起些许他额前的发丝。
夜尘站在他身侧,许久后,才轻声开口问道,“锦言,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出去遇到什么事?”
“我很好。”
“既然你没事,那如今这样是做甚?”
锦言不答,反问道,“你说话都是不作数的么?你是我的,可为什么还要与他人牵扯不清?”
…… ……
“我与谁牵扯不清了?”夜尘觉得无比委屈。
锦言抬眸,冷冷地瞪向他,“刚才的一切我都看到了,莫要与我装糊涂。”
夜尘想了想,顿时明白过来他是在吃醋,“我与佑昊…”
“念柔丫头都告诉了我,你们从前就认识,是你收留他,而你们还相约一同赶考。你倒是说说看,是他有趣,还是我好?”锦言不依不饶道。
夜尘叹气,“当然是你好,不然我又岂会喜欢上你。”
听到这里,锦言微微扬起下颚,轻哼了一声,“手还疼么?”
夜尘摇了摇头,在他旁边坐下,握住他的手柔声道,“若你不喜欢我与佑昊见面,以后我尽量避开他就是,所以你也莫要胡想。”
“可是我好怕,怕你不要我了,怕你喜欢上别人,这种心情你明白吗?看见你与别的男子在一起,我就恨不得上前将那人碎尸万段。”锦言别过头,再次望着窗外静静说道。
夜尘微微一笑,慢慢掰开他修长的手指,然后十指相扣,“不会有这一天的,因为这一生,除了你我谁都不要。我已处理好前院那帮人,明日我们便动身离开。现在我要去与怜之谈点事,你自己早点休息,不用等我了。”
锦言反手握住他的手掌,送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请求道,“再陪我坐一会儿,我想和你说说话。”
夜尘看着他委屈的神情,微微一愣,随即宠溺地笑了笑。
*
是夜,凉风习习,月朗星稀。
快速行驶的马车上,夜尘浑身无力地靠在锦言身上,他的脸色虽没什么变化,但白皙的脖子却染上了红晕,红唇也微微张启着,眼神涣散而迷离。
十天前他们离开了金陵,一路走来暗星门并没有任何的动静,直到半个时辰前的突袭。
这次虽然暗星门出动了大批杀手,但夜尘这边也是早就有备,所以待黑衣人包围他们之时,他们依旧能从容地应对着,直到夜尘中了面具人撒来的药粉……
文霄知道要杀夜尘不易需逮准时机,更何况如今现在他身边还有众多的武林高手,更是难上加难。然而今日夜尘他们扎营峡谷,正巧给他了时机。他也知道夜尘百毒不侵,所以这次他们所带的以及所持的武器上不再是剧毒,而是迷情散,目的就是要夜尘等人自乱心神。
迷情散,并非毒药,而是一种药性极为霸道的春、药罢了。纵然夜尘百毒不侵,但只要一旦接触到这个,便也如常人一般了。
文霄的这招够y-in损,也够毒辣。
“锦言。”
“别担心,我在。”锦言边应道边摸出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服下。平日里锦言宁愿拖着病怏怏的身子,也舍不得在毒发时服下一粒,他明白若是没了这些药丸,他便会命不久矣。
那人曾说过:她死之时,也是他的死期,除非他能找到……
锦言知道她并没有撒谎,因为她一死,解药便没了,届时他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