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言眨眼,有些疑惑,于是很轻很慢地问了句,“接下来?”
夜尘点了点头,无奈笑道,“是啊,凤重娅的性格我还算清楚,只怕不用半个时辰,他们就会追上了。不过你大可放心,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定不会让她再牵连你。若是你打算一人先行也无妨,反正这租马车的银两还是你出的,呵。”
夜尘话音刚落,锦言立即瞪了他一眼,硬拉过他的手,继续写道:我不走,反正你会护我周全。
夜尘有些诧异地望着他,“你怎就如此笃定?我又不是君子,不要把我想那么好,兴许我只是想利用你而已。”
锦言松开他的手,懒散地靠在车壁上,也偏头望着他,眼神竟是夜尘并没见过的黯淡,好似什么都明白,又好似什么都不明白。
夜尘垂下眼眸,没有再开口说话。
半响之后,锦言却露出了一个好看的笑容,笑容有些自嘲,有些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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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平稳行驶半个多时辰后,凤重娅他们追了上来。
夜尘让夜白停下马车,掀起车帘,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们。凤重娅这次脾气收敛许多,骑在马背上一声不吭,面无表情地看着夜尘,倒是文霄主动开口和夜尘打了招呼,并说一起同行。
夜尘无所谓地笑笑,温声道,“好啊,能与郡主同行,是夜尘的荣幸。”
夜尘的态度,好似先前的一切根本没有发生过,气得凤重娅很想再讽刺他几句,但想到文霄所说的,又不得不暗自忍下,也笑道,“状元郎言重了。”
夜尘抿了抿嘴唇,眼角的余光不经意地又瞥见不远处那人,想起锦言说他可怜,便不由地细细打量起来。因一路的奔跑,此刻那人正抬头喘着粗气,胸口也因此剧烈地起伏,他的双腿修长,还微微打着颤,汗水浸透衣衫贴在身上,勾勒出他纤细柔韧的身躯。而脸上的污渍被淌下的汗水划出一道道白迹,仍是看不清容貌,但他有一双勾人心魂的狭长凤眸,只可惜那双美眸里满是冷漠。
夜尘一怔,想起凤重娅的嗜好,在看此人的身形,看来年纪也应不大。然同是属于柔媚少年,他身上所散发的气质却和锦言截然不同。
锦言外表柔美似女子,但他内心却十分坚强,中毒这么多年,他想尽办法让自己活下来,除了要有坚强的意志,更要有一颗坚韧的心,这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做到的。
锦言的眼神很干净,干净的不掺杂一丝地杂质,然而在他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夜尘虽然好奇,却不愿去深探。而眼前这个少年,眼神高傲漠然,好似这世间已没什么能让他动容一下。
夜尘收回心绪,出口道,“阿白,郡主他们一路追赶上来也辛苦了,到前方y-in凉处歇息片刻吧。”
夜白应下,当即驱车到树下。只是等夜尘他们刚刚走下马车时,周围就倏地窜出十多名黑衣人,举刀直奔锦言而去。
这一次因有凤重娅和文霄的加入,不到片刻,十多名人黑衣人就开始纷纷倒地。
“郡主,文大人,留下活口…”夜尘一边说道一边无意识地将锦言护在身后。
不到一会儿,打斗结束,一个活口也没能留下。
夜尘皱眉,这些人目的是在刺杀锦言,那定是暗星门的人。只是如今人全部死了,想要逼问也已无法,还得再等下一次。但,刚才明明不用赶尽杀绝,他为何要……
想到这里,夜尘不经意地抬眼瞥了一眼文霄,见他神情并未有什么变化,所以纵然心中有疑,也不好上前去质问。
这一边,锦言淡淡地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就转身回了马车。而发生了刺杀事件,却没有任何进展,夜尘心中也有些烦躁,便没注意到锦言的离开,对着凤重娅假意问候几句,便上前和文霄他们谈论刺杀之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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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马车终于进了城。赶了一天的路程,都早已是舟车劳顿,疲惫不堪,夜尘便让夜白在城中随便寻了处客栈。
凤重娅一进客栈就带着马后的少年直接上了楼,留文霄在下面打点。夜尘递袱,顺带又嘱咐了几句,便也打着哈欠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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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月上中天,凉风习习。
屋内,烛光映照,一人静静地靠在床边,神情慵懒而散漫。如墨一般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身上,与身上的白衣形成鲜明对比,在他的腰间一根蓝色缎带松松地系了个结,一端便随意垂落在地上。
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然而在三声之后,门被推开,随即走进来一人。
来人身着粉色轻纱,而纱衣下隐隐可见的是不盈一握的腰肢,以及一条条鞭痕。他的头发有些凌乱,大约是来得匆忙,只用一根同色的帛带草草地束在了身后。他的容貌美艳绝伦,唇如桃花,肤如凝脂,狭长的凤眼中波光流转,似有风情万种,媚态横生。
随着越来越接近床边,他的神情突然一换,接着在离床还有两尺远处顿步,半跪在地,道,“韵舞见过公子。”
床边之人微微侧过头,嘴角噙着一抹浅笑,看着来人轻声道,“起来吧,韵舞。”
此人,正是锦言。
作者有话要说:依旧无法回留言~皱眉~
谢谢,虎摸,降温了,好冷,大家注意身体~
男宠韵舞
而被唤作韵舞的,正是白日里凤重娅的马后之人。
过了半响,锦言见他依旧半跪在地,便轻笑道,“韵舞你这是作甚?莫不是,打算一直这样与我说话?你还是